“想知道吗？”苏阳点点自己的脸颊，“那你先亲我。”

肖雨不认识似的看着她，眼神里的“你怎么脸皮那么厚？”昭昭然。

最终，肖雨还是撑起身体，亲了亲苏阳的脸。

苏阳心里甜滋滋的，眉眼都笑弯了。

她真的很容易满足……意识到这一点的肖雨，内心无声地叹息。

苏阳得了些甜头，便不会得寸进尺，她搂了肖雨在怀：“王闯说，他根本就没得到过你。”

肖雨垂下眼眸，神情颇有些窘迫，但还是关心更多的事：“他就和你说了这些？”

苏阳直视她的双眼：“王闯还说，你被他碰到手，都会嫌弃地躲开。他说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都受不了他靠近……”

肖雨更觉得不自在，尤其想到王闯对苏阳说这些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古怪了。

“还有呢？”她试图再问出些什么。

苏阳却不肯顺着她的意思回答，反问道：“你觉得，他还会和我说什么？”

肖雨不敢直面她的注视：“……不知道。”

苏阳无意为难她，只觉得心疼她。苏阳将怀抱收得更紧，就像唯有如此才能将这人永远禁锢在怀中：“那些都不重要。”

肖雨面露不解，试图在苏阳的眼中寻找到些什么，苏阳的眼神无比坦荡，与她对视的时候，眼中的柔情满漾开来。

肖雨听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咬唇，嘴唇上的痛意帮她找回了理智：“那，什么重要？”

“你！”苏阳脱口而出。

肖雨沉默。

良久，她的手伸向身后，解开了内衣的搭扣，在苏阳不解的注视下，忍着羞窘拉了下内衣。

“你说得对，”肖雨说，“我现在，是你的了。”

说罢，双臂环住了苏阳的脖子。

苏阳完全呆住了——

刚才，就在肖雨拉下内衣的时候，苏阳确实是本能地瞥开眼的，那是一种基于教养的本能，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她还那么年轻，眼神太好使，脑子反应得也太快，现在，她的脑子里，满脑子里都是肖雨胸前……

苏阳当然知道肖雨很美，虽然和多年前相比，肖雨瘦了，但从来美人在骨不在皮，加上天生便白得发光的肌肤，更衬得她胸口如羊脂玉，还有……苏阳记得，有一种和田玉叫做桃花玉，便像肖雨的那里……苏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那天肖雨被人下了药，苏阳确实和她共浴来着，但一则浴室里氤氤氲氲的看不分明，二则场面那么混乱，苏阳秉性还是很君子的，哪怕是后来和肖雨一起倒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她都没仔细地看过肖雨的身体。没想到，就在今天，肖雨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苏阳慌忙拉过被子，裹住了两个人的身体，但是肖雨就在她怀里，温香润玉，想忽略是不可能的。

肖雨因为她的慌乱而自嘲地笑。

苏阳听出了她笑声中的讽刺意味，蹙眉。

肖雨低垂着眉眼：“不用这样，真的，苏阳。无论你现在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现在，只有这副身体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苏阳喝道，“我不许你自轻自贱！”

肖雨愕然一瞬，继而笑得更加凄迷：“不然呢？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苏阳：“我对你——”

肖雨摇头打断她：“不要说什么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宁愿你只是贪恋我的身体。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

苏阳：“我不是——”

肖雨索性捂住她的嘴：“谁都一样，你一样，我也一样。”

她放下手，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阳：“你要了我吧，苏阳！这样，我能好受一些，真的。既然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就别让什么真心什么感情弄脏了它。”

肖雨说着，舔吻苏阳的唇角：“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开会，他们可能现在就守在你的办公室外面，只隔着一层门，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苏阳被她诱惑得呼吸都加重了，唇角沾上了肖雨的气息，周身都被肖雨的味道包围，就像一个最最美好最最旖旎的梦……是苏阳从来不敢肖想的美梦。如果是这样，如果能和肖雨一直一直这样，那真是这世间最最快乐的事……

在被子下面，肖雨轻轻攥住苏阳的左手，在苏阳的耳边吹气：“左手能用上力气吗？”

苏阳的脸红透了，已经预感到她拉着自己的左手要做什么了。

“能，是吗？”肖雨含笑瞧着苏阳的面庞。

苏阳更觉得脸上烧得慌，心跳如鼓。

肖雨的笑意更深，调戏苏阳的确是一件让她快乐的事，至少此时此刻，她可以忘记所有的痛苦与纠结，彻彻底底地交出自己。如此，她的心里会更好受一些。如果这世界于她而言注定是深渊，那么肖雨索性坠落得更深更深，也许生命先枯竭，也许先坠落至深渊的尽头……深渊，真的有尽头吗？痛苦呢？也有尽头吗？

肖雨正在不着边际地想着，忽然觉得情形不对，她渐渐失神的双眼，蓦的聚光。

“你怎么——”她不解地看着苏阳。

苏阳凝着她的目光里有得逞的意味：“萧老师你忘了吗？我以前可练过左手写字……虽然比不了左撇子，力气还是有的。”

肖雨咬牙，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吧？

苏阳仍拉着肖雨的右手，贴紧自己的身体……她盯着肖雨的眼睛：“你终于承认，你就是萧老师了。”

肖雨的脑袋里、耳朵里嗡嗡作响，现在根本不是承不承认萧老师的时候。她试图挣扎，但苏阳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根本不许她闪躲。

肖雨的心头闪过不祥的预感：“苏阳，你干什么！”

苏阳的眼神变得温柔：“我知道，你心里苦，你心里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苦吧？你别怕，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你胡说什么！”肖雨红了眼眶，“苏阳你放开我！唔——”

苏阳吻住了肖雨，也把一句话送进了她耳畔：“我想让你，对这世界，有所牵挂……嘶！”

最后痛得嘶声，一张巴掌小脸纠结成了一团：“好疼！”

肖雨真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狂轰乱炸——

苏阳这个冤家，就这么硬生生地承受住了……。

肖雨的大脑宕机了足足五秒钟，跌回现实的第一件事，她好想骂苏阳是不是有病！这算什么啊？她是来当砧板上的那块肉的，不是来当菜刀料理苏阳的！

但这些肖雨都顾不上了，她的眼中，此可只剩下了苏阳痛苦的表情。

“你这是干吗啊！”肖雨又气又急，流下了眼泪。

“你别哭啊……”苏阳想哄她，下一秒就又痛哼出声，“诶你别动！疼！疼！”

肖雨不敢动了，眼泪都忘了流。

好一会儿，苏阳眨眨眼：“你动动试试。”

换来肖雨的怒目而视。

苏阳心虚地不敢看她：“真的，你试试，咱们可以继续的。”

继续个屁！

肖雨好想爆粗口，她有种强烈的被算计了的感觉。从一开始，苏阳等的就是这一刻吧？让自己碰了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肖雨越想越气，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她蓦的撤身，苏阳猝不及防之下又痛哼了一声。肖雨拧过身去，不肯面对她。苏阳忍痛撑起身体，脸颊贴上了肖雨的脊背，哼哼唧唧的：“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对我，还真是拔指无情。”

肖雨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要是就此罢手那就不是苏阳了：“你要了人家的第一次，你得对人家负责！”

苏阳觉得自己也是颠儿了，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可人就是这么奇怪，之前和肖雨之间还隔着些什么，一旦突破了某层关系，整个人就豁然开朗了，矜持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了。现在别说是让她冲肖雨撒娇了，让她就地撒泼打滚她都能手到擒来。

肖雨捂着胸口，无言以对。她都怀疑苏阳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魂穿了，这还是之前那个外表高冷，总裁范儿十足的苏阳吗？

第一次？！

肖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阳说了什么，她颤抖着手，摊开手掌，目光下垂，果然看到了右手指尖上的鲜红色。

肖雨的身体晃了晃，她现在倒是想立刻马上昏过去，昏过去就不用面对她根本无法面对的现实了。

“诶你别走啊！”苏阳眼看着肖雨拉了自己的衣服就往卧室门口走，想爬起来拦住肖雨，怎奈一动弹就扯痛身体里某处说不得的新伤。

肖雨却在快奔了几步之后突然折回，整个身体压制住了苏阳。

苏阳艰难地喉咙滚了滚，听到自己不要脸的声音：“要、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