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琳，你在说什么？”

萨菲罗斯擦了擦诺琳额前的汗水，只当她是做噩梦了。

“荷兰德……荷兰德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诺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一直认为你的母亲是杰诺瓦，杰诺瓦根本不是你的母亲，她是……古代种。”

脑海中浮现出荷兰德的话语和那些照片的可怕画面。

那些关于实验的真相，杰诺瓦，萨菲罗斯被当作实验对象的事实，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就连眼前的萨菲罗斯也变得模糊。

“古代种？”萨菲罗斯皱起眉。

诺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今天……不是，还记得上次你们开会，我在休息区等你的那天吗，荷兰德来找过我，让我去40层，他想找我要合作，我今天去了……”

萨菲罗斯点点头，似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有受伤吗？”

诺琳摇摇头。

“荷兰德告诉了我杰诺瓦计划，一个利用古代种细胞改造人的实验，还说你……你是被神罗利用的实验对象，神罗想通过这些实验创造出强大的战士，而你……安吉尔、杰内西斯，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我看到了那些实验资料，还有那些失败的实验对象……”诺琳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你之前说浸泡魔晄是骗我的吗……”

萨菲罗斯皱着眉试图消化这些信息，最后深吸一口气。

实际上诺琳说的他也是才知道。

“我没有骗你。”

他看着整个人处在极度不稳定状态的诺琳，神色有些复杂，转身离开，诺琳一把拉住他，语气有些慌张：“萨菲你干什么去！”

萨菲罗斯身子一顿，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事，我去拿毛巾，你出了很多汗。”

“我……我没事。”

诺琳摇头，她其实更怕萨菲罗斯一时冲动跑去和荷兰德对峙。

拗不过坚持的诺琳，萨菲罗斯只能作罢。

“那我先去40楼。”

“好…等下！不行！你不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诺琳。但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看一眼才能确定。”

诺琳觉得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就他这样表情凝重，整个人气场全开的样子，要是让他下去了，这40层还在不在是个问题。

她握住萨菲罗斯的手，不打算让他离开：“萨菲，你现在去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萨菲罗斯皱了皱眉，思考着诺琳的话，最终整个人一松，他拉着诺琳，将头轻轻抵在诺琳肩膀上，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刺激，多年来的信仰忽然崩塌，有太多疑问他需要了解。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萨菲罗斯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助。

“还有安吉尔和杰内西斯。”

诺琳试图让萨菲罗斯冷静下来，思考得更加全面。

萨菲罗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诺琳看着他，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忽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实际上是某个实验的产物，可能连人都不是，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轻轻摸着萨菲罗斯的头：“萨菲，对不起……”

或许她不应该扒开神罗精心掩盖的遮羞布。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也应该知道。”

回应她的是慢慢圈在腰间的手，诺琳回抱住他，甚至更用力。

“去找安吉尔他们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听不清情绪，诺琳松开手与萨菲罗斯对视着，她踮起脚亲了亲对方的唇瓣。

“我会一直陪着你。”

萨菲罗斯点点头“……好。”

诺琳拍了拍萨菲罗斯继续说道：“走吧，我们先去找安吉尔他们。”

这个点了应该回宿舍了吧。

诺琳瞄了一眼时钟，她不清楚安吉尔的宿舍在哪，只能让萨菲罗斯带着，两人就这么走着，在走廊上遇到几位同事，萨菲罗斯若无其事打了声招呼，一路上诺琳不停看向萨菲罗斯，观察着他的表情，诺琳心情复杂，心中祈祷事情能顺利进行。

停在一扇门前，萨菲罗斯停下脚步。

“到了？”诺琳问。

“嗯。”

萨菲罗斯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安吉尔站在门口，见到是萨菲罗斯和诺琳，他有些诧异。

“萨菲罗斯？诺琳？”

“晚上好呀，安吉尔。”诺琳尴尬地笑笑。

萨菲罗斯点点头：“安吉尔，我有事要和你说。”

诺琳抿着嘴，对萨菲罗斯开门见山的方式表示无奈，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插嘴道：“杰内西斯呢？”

安吉尔知道肯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他指了指隔壁：“他在隔壁的房间。你们先进来，我去找杰内西斯。”

“两人住得这么近？感情真好。”诺琳调侃。

“比不过你们两个。”安吉尔笑着离开

“……”

安吉尔的房间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各种绿色植物摆满了房间的角落和窗台，乍一看更像是身于一个小型的室内花园内，相比萨菲罗斯被诺琳强行改造成居家风格的宿舍，这里显得格外温馨。

诺琳拉着萨菲罗斯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笑着说道：“我感觉整个神罗的绿植都被安吉尔搬到这里来了。”

诺琳的玩笑让他稍稍放松了一些，萨菲罗斯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诺琳靠在萨菲罗斯身上安抚。

一方面是为了让萨菲罗斯的心情好一些，一方面是怕如果杰内西斯暴走，萨菲罗斯和安吉尔可以一起控制住他。

她只能告诉他她所了解到的真相，不能替萨菲罗斯做决定。

没过多久，随着房门打开，两个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一同走了进来。

安吉尔见到诺琳和萨菲罗斯已经在沙发上等候，他笑着说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一进门，杰内西斯板着脸，看着乖巧坐着的两个人，皱起眉：“你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萨菲罗斯点点头，站起身想解释，被诺琳一把拉住。

“我来吧。”

诺琳将她从荷兰德那里得知的真相一点一点向安吉尔和杰内西斯讲述。她尽最大努力详细描述了杰诺瓦计划以及他们三人都是实验一员的事实。随着萨菲罗斯的沉默，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表情逐渐从疑惑转变为震惊。

“这……是真的吗？”安吉尔难以置信地问道。

萨菲罗斯看向诺琳：“我相信诺琳不会乱说，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现在？”安吉尔问。

诺琳赶紧制止，她补充道：“先别急，现在这个点去，只会越闹越大。”

“起码先拿到文件。”杰内西斯说着。

片刻沉默，

“好。”安吉尔说道。

诺琳提议：“我们可以分头行动，萨菲和我去找文件，安吉尔和杰尼你们去调查荷兰德，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萨菲罗斯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先这样安排合理，今天诺琳刚与荷兰德接触，最近荷兰德应该会很警惕，你们小心。”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点点头。

于是，几个人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出了这么大的事，萨菲罗斯几乎一整晚没有休息，诺琳没办法只能陪着他，一点点哄着萨菲罗斯，直到自己撑不住了窝在萨菲罗斯怀里睡着了。

所以一大早，等到诺琳睁开眼睛的时候，萨菲罗斯已经收拾好了，虽说状态依旧不太稳定，诺琳以为来不及了，震惊之余来不及看时间，飞速弹射起床，胡乱刷牙，出门前抹了一把脸拉着萨菲罗斯就往外冲。

前往神罗公司的档案室，诺琳让萨菲罗斯先躲在货架后面，她先去看看办公室有没有人。

诺琳控制着脚步声，小心翼翼来打荷兰德办公室门前，她朝门缝探头望去，荷兰德不在办公室内。

松了口气，她朝不远处看着她的萨菲罗斯招手，用非常轻的声音示意。

“…快来，里面没人。”

她说着将门推了一条缝，钻了进去。

目睹全程的萨菲罗斯无奈地跟了过去。

两人在档案室里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处找到了荷兰德隐藏起来的文件。当他翻开[G计划]文件时当他们翻阅文件时，一张张实验失败的怪物照片展现出来。在知道照片里的怪物其实就是人后，萨菲罗斯的罕见表情像是愤怒，哪怕他心中早已对实验有所怀疑，但这些照片真正出现时，才是让他的世界观彻底崩塌的真正原因。

诺琳注意到萨菲罗斯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怎么了，萨菲？”她轻声问道。

萨菲罗斯摇了摇头，他的思绪一片混乱，还没想好该如何向诺琳解释他看到的一切，是说不出的荒诞和无助。

见状，诺琳主动接过这些文件，一把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抚道：“萨菲，你还有我。”

萨菲罗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他轻轻点了点头，握紧了诺琳的手。

是的，他还有诺琳。

“这个地方不能待。”诺琳说着打算拉着萨菲罗斯离开。

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是档案室，里面放了不知道多少神罗的资料，万一有人察觉到，这个公司查起来，分分钟就查到他们身上。

两人迅速离开了档案室，打算前往虚拟训练室汇合。

刚进电梯，萨菲罗斯的手机响了，是安吉尔打来的电话。

萨菲罗斯接通了电话，安吉尔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萨菲罗斯，我们拦住了荷兰德，现在在虚拟训练室，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捏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吗，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找到了，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诺琳看着萨菲罗斯：“我们走吧，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只怕是现世会比计划更加残酷。

在虚拟训练室内——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正看管着荷兰德，看到萨菲罗斯和诺琳进来，他们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找到什么了吗？”杰内西斯问道。

诺琳将文件递给安吉尔：“这些是我们找到的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杰诺瓦实验和受试者的名单，还有一些实验失败的照片。”

她说着又按住了打算翻开的安吉尔。

“你……做好准备。”

安吉尔点点头，快速翻阅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他抬头看向荷兰德：“这些都是真的？”

“让我看看。”杰内西斯接过文件。

多对一的场景，荷兰德早已没了当初对上诺琳是的胸有成竹，他的语气怯懦：“是…是真的。”

他是真没想到诺琳转头就去告密，他原本还以为诺琳会顾忌萨菲罗斯不会说出去，毕竟被当成怪物的感觉，被以当特种兵作为荣耀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将他们的骄傲粉碎殆尽。

荷兰德越想越气，抬头没忍住瞪了一眼诺琳。

诺琳接受到视线，默默移开眼站在萨菲罗斯身后。

心里嘀咕：看什么看，她长嘴了。

萨菲罗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冷冷地对荷兰德说道：“所以你找诺琳是要做什么。”

荷兰德挤出一丝笑容：“我找她只是想合作。我有一些关于防止劣化的研究，或许可以找到办法来稳定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情况。”

“合作？”杰内西斯冷笑一声，他已经看完了[G计划]的所有内容，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不爆发的。

“你觉得我们会信任你吗？一个……被科学部门排挤在外的档案员。”

杰内西斯知道怎么说话扎心。

荷兰德被噎的上不来气。

安吉尔则显得更为冷静，他问道：“我们又能怎么相信你，你这些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

荷兰德摇摇头：“不，你们可以去尼布尔海姆，去那里你就可以知道全部。”

虽然他们迫切需要前往尼布尔海姆揭开实验真相，但他们都知道神罗命令萨菲罗斯带着诺琳前往骨头村调查。

“没事的，我们先分开，安吉尔和杰尼，你们两个去尼布尔海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