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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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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善乐了,比了一个大拇指,“衍云师侄真是了不得,这盒子盖还没有打开便已知晓是什么了。”

把手里的紫檀盒递过去,“是卫国公夫人差人送来的。”是多少他也没看但不会少。

他就说他们元都观有救,看看这酬金,感觉就价值不菲,带着重新振作元都的美好期望,承善满意的去厨房烧火准备洗澡水了。

心里暗想,等元都观崛起之时就是他收打杂弟子烧洗澡水之时!

温迟春捏着并不薄的银票,大概算了一下,少说有一千两。

终于不用过那么辛苦的出小摊还倒贴的日子了。

想着可以睡一个好觉,无意间又瞥了眼厚实的银票,给的实在太多了。

在玉清观时她的一个卦也是需要这么多的香火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现在她没有挂着玉清观衍云的道号,而是一个落魄小道观的弟子,这些银票给的已经很多了。

罢了,再给她算一卦,算是送她的,反正焦巳也在观里,大不了死皮赖脸离他近一点。

她心里有预感,这一次占并不会轻松,或者依照她的猜测会更加痛苦。

桌子上新添的茶水已经变凉,她喝了一口,沁人的凉意从喉咙穿过,冰凉刺激着她,没有一丝的犹豫接下铜钱坠。

“嘶——”心脏扑扑的跳动,震得她头发晕,一声一声中疼痛自心脏蔓延至全身。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疼痛,她果然没有猜错,此次助卫国公夫人一事带来了与上一世相比不可颠覆的改变,背道而驰,而她的心也比之前更痛。

前几次她都有所发觉,因为她做着与上一世截然相反的事,随之带来的是占卦时比上一世更加难捱的心绞痛。

她得趁着痛得失去意识时快点去找焦巳,大意了,应该在焦巳房外占卦的。

焦巳离得不远,顺着檐廊拐过一个墙角便是了。

她无力的倚靠着墙缓滑落,瘫坐在地上,虽然仅仅只隔了一道墙但并无缓解的效果。

为了不然自己显得这样狼狈,还是咬牙借着柱子的力扶着站起身,但窗户并没有烛光。

难道焦巳休息了?

她这样倒霉?不会吧。

为了不打扰焦巳休息,又不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倒霉,还是用指关节小声的敲了两下房门。

不需要她特意压低声音,心绞痛让她几乎要发不出声音,用气声朝门里面问:“焦丞相,你睡了吗?”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绝望了,她几乎都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焦巳就是不睡也听不清。

“还没,怎么了?”焦巳的声音从里间飘来。

但在温迟春听着就如救命仙乐般动耳。

门自里面缓缓而开,乌发披散身着一席净白的寝衣焦巳垂头看着软靠在门框边的温迟春,嗓音微凉,“先进来说吧。”

温迟春软蔫蔫的坐在椅子上与另一端的焦巳面面相觑,相默无言。

她的呼吸如浅浅一丝线,嘴唇像是被抽干了血色般苍白,心绞痛得实在有些扛不住,顶着焦巳的目光干巴巴的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焦巳眼底错愕冠玉般面庞上的表情凝滞,随而转换成愠怒,冷嗤了声,“不行。”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拒绝,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焦巳会作何反应,只是心里乞求他能够同意。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焦巳何来愤怒,作何愤怒,因为轻浮了他?

焦巳面上还有未曾来得及隐下去的浅浅愠怒,声音像青瓦磨过砂砾般沙哑,“你……对别的男子也这般么。”

粉白的脸上绯红,因恼怒而致,所以是在愤怒觉得她轻浮所以嫌弃么。

“不牵就算了。”温迟春要气晕了,不给牵就算了还嫌弃她,支起这将要零落的身子就要离开。

算了,还是心绞痛难受一点,被误解就被误解吧,脸面也没有那么重要,温迟春微微调整表情作势假装要离开。

临时点起的一盏烛火亮光微末,映在温迟春苍白虚弱的脸上,焦巳无奈的低声叹了口气。

行至温迟春的身边大掌轻轻裹住她微凉的手。

在肌肤贴触肌肤的刹那,犹如灵泉哺育干涸的土地,心绞痛在一瞬被缓解了半数,她差点直接瘫软在地,是后背沁出的冷汗在风一吹后冷得她一激灵。

但这只持续了一会,温暖干燥的大掌就脱离了,温迟春哪会轻易放过,柔嫩的素手如灵蛇般缠了上去。

“再握一会,求求了。”温迟春仰起头努力去看焦巳的表情,小声的乞求。

很可惜,焦巳似乎并不会怜香惜玉,很是冷漠的拒绝了。

手掌将要挣开的瞬间,温迟春急着反手直接环抱住焦巳的腰身,“没有。”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没有这样对别的男子,我只对你这样。”温迟春解释了一句,她并非那种随便的女子。

秦蝉玉入宫了,也不能随时出宫缓解她的心绞痛,远水到底解不了近火。

双手死死扒住焦巳劲瘦有力的腰身,眼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滴溜溜的转,她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焦丞相,我心悦你。”温迟春趁着焦巳愣怔的片刻将脸埋入焦巳的怀里,露出一双眼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

只等她大计功成名就她就金蝉脱壳,上一世是她不想所以才被焦巳囚住,这一世可不一样,焦巳是绝对抓不住她的。

若是互通心意后,那焦巳岂非任她牵手?

扯了一下环着自己腰的手,没有扯动,手臂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寝衣沁入他的肌肤,腰腹间的肌肉无意识收紧。

听见少女语出惊人的话,焦巳眼神闪烁怪异的盯着温迟春,薄唇亲启,“所以?”

随即联系上温迟春今夜一系列诡异的举动,焦巳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所以什么?这样显得她是倒贴的,虽然就是倒贴,但也不用这样点明。

温迟春罕见的茫然了片刻,此刻他不应该是也回复“我也心悦你吗?”

他刚刚还拒绝了牵手,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

听见他生气的问她是不是也对别的男子这样,她还有几分以为是焦巳吃醋了。

果然,一切都是错觉。

“没什么。”温迟春忽然像一只餍足的小狸猫一样,从焦巳身上抽离。

“谢谢,打扰你了阿巳。”低着头,温迟春便快速的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双手扇了扇自己尴尬到发烫的双颊。

心绞痛已经被舒缓,不愧是人形“药包”。

腰间还有温迟春环上来的温热触感,鼻息间也还余留着淡淡的香气,眼前却只留一扇待关上的房门,焦巳瞬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回顾完在焦巳房里她懵懵里做得事,有些心如死灰,心绞痛怎么把她脑子也痛无了。

但她还是为焦巳说的话感到气恼,也不骗着哄一哄,都是他的错!

显然,此刻她又把现在的焦巳当成前世的焦巳了。

那个虽然囚住了她,但是对她万般好任她使唤的焦巳再也回不来了。

不出意外,以后占卦的疼痛会越来越痛,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将她痛晕过去,让小公主于皇宫来回跑为她缓解疼痛有些不切实际。

得和焦巳打好关系,才能长久的用他。

收起桌上正反错落的铜钱,她微微翘起嘴角,敌在明她在暗。

卫国公夫人果然没有令她失望,直接将卫国公郑旬囚禁在府里,在国公府侧夫人的密室内找到了失踪一年的儿子,也是个狠人,直接隐瞒下腹中的胎儿决意与郑旬合离。

也意识到这也不仅仅是郑旬的手笔,隐隐二皇子的影子。

直接动用其外祖敬王的力量,让郑旬勾连的官员在朝堂上沉默。

有时沉默是比闹大更好的武器,也使得秦闻玉失去了掌握青龙军的资格。

前世秦闻玉手握青龙军在鞑子大军压境时瓜分了运去前线的粮草,暗中予连柔,再篡撮连柔助力鞑子,使得北境一再失手。

焦巳房内。

“主子,二皇子的青龙军将领人选多数官员保持沉默或是太子一派系的反对,基本上失去了青龙军的兵权。”润松将今日朝堂动向一一禀报。

焦巳拢着外裳轻挑眉,脸上意外的表情,二皇子的将领人选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次居然失手了,有趣。

他稍稍颔首,以示继续。

“是郑旬和敬王,一向附庸二皇子的郑旬被其夫人拘在府里,和他密切往来的小官员都在人选一事上噤声,连中立的敬王也对二皇子展现出敌意,却又不向着太子。”润松说着心里觉得奇怪。

主子的人手都安排在远离京城势力的藩王处,对这件事尚处于按兵不动的状况。

“就像……”润松还没将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就像是朝堂暗中涌进一股新的力量在背后执棋。”焦巳冷而沉的嗓音不急不慢的将润松的猜测说出来。

真真有趣,京城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指尖摩挲着衣襟,眼底滑过兴味。

皇帝有四子六女,幼年时死去了一位皇子和公主,现在只剩下太子秦玦、二皇子秦闻玉还有远在边境的四皇子秦珞,还有四位出了嫁和了亲的公主和秦蝉玉。

所以是他们其中的谁还是另有其人。

这潭水算是越搅越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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