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果是第二天早上我感觉全身被巨石压着,动弹不得。
“唔……” 思考未果后,我翻了个身,决定就这样躺一辈子。
——大别墅的床和垃圾堆的就是不一样啊!
“醒了?起来吃饭。”
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传开,脑中挣扎一番后我将睡在我身上的七只猫挨个抱下去,然后才边甩胳膊边往外走。
“来了。”
早餐意外的丰富。
我走到桌边坐下,看过菜的眼睛打量着正在扫地的男人。
“断头饭?”
“……”
他很明显一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想?”
“啊…因为感觉你做的饭杀气有点重。”
我拿筷子戳戳乌漆麻黑的、不知名的、感觉一口下去直接脱离苦海的那盘菜,然后……筷子尖端发出了“bang bang bang”的声音。
“……给我的死法是这个吗?”
最后我们还是出去吃了。
*
下午我背着画板又来到了前几天一直坐着的位置。
还是那片湖。
不同的是,湖的背后冒出了一座山。
覆盖着雪的山。
“……” 我看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身上的半袖,确定现在是夏天。
“喂。”
我给不在这儿的人发电波信号。
“山。”
很快他就赶来了。
手里还提着两瓶啤酒。
“……你好喜欢啤酒。”
“没办法,别的太贵弄不来。”
我点头,然后招呼他过来坐。
那天我们盯着那座山看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下来的那瞬间它才消失不见。
“回了。”
“嗯。”
*
这就是见不里被我拐来的全过程。
路西法表示他听不懂。
客形知在专心思考下一个发色该染什么。
见不里沉默地看着空气中的金色尘埃。
——那是【柳叶刀】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丝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难过。
在我流露出这个想法的下一刻,见不里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本,翻找过后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上面是两个字:伤心。
“……我没有伤心。” 我嘀嘀咕咕地踢了一脚纸页。
“嗯,没有。”
他又撕了一页纸:傲娇。
“我才不是傲娇!!!”
“嗯,不是。”
关于这个本子的故事可真是说来话长。
每次当我流露出一点情绪波动,见不里都会从不知道哪些犄角旮旯摸出那个本子,然后把其中写有对应情绪的那一张纸撕下来。
后来我发现有很多词重复了不止一遍,问他时也没得到回答。
现在看来,他纯粹是因为这样好玩吧。
“这是什么?”
路西法好奇地看过来。
我给他讲了一遍这个本子的用途。
然后他从见不里手中取过本子翻了翻。
我也好奇地想凑上去看,却被见不里抵着额头推到一边。
“喂!为什么我不能看!”
“机密。”
然后气鼓鼓的我就和客形知一起讨论发色去了。
最后定下来的颜色是落日橙。
“到时候会很配。”
她呢喃着。
“什么时候?”
“和你结婚的时候。”
客形知淡定地逗我玩。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那天没喝醉。
我听见见不里说“对不起”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