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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小说网 > 被迫给权臣当药引后 > 第18章 怀疑

第18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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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栩进去时,徐妙宜已经将脸颊沾染的蛇血擦拭干净。

小娘子容色沉静,望着他映在铜镜中的影子,“我无意弄湿郎君的裘衣,待明日浆洗晒干,再还给郎君。”

卫栩却道:“你方才见到的姑娘名唤陈茵,是这座山谷谷主的独女,她平素最爱搞这些捉弄人的把戏。”

方才的事,对徐妙宜来说的确是场无妄之灾,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条水蛇肯定要将她吓晕过去。

万一她溺死在温泉池中,陈茵如何担待得起?

心中浮起这个念头后,卫栩眸光一沉,只觉陈茵这个娇蛮讨厌的小女郎,实在麻烦。

陈茵自幼丧母,被父亲宠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刁钻性子,后来陈谷主想立规矩也来不及了。

三年前,他第一次随孙大夫来万春谷,不知怎的,陈茵对他生出兴趣,也是悄悄往他房间里放蛇,装成帮他驱蛇,想套近乎。

然而他没给陈茵机会,直接挑起那些蛇扔到她脚下,用横刀指着她,陈茵吓得花容失色,逃之不及。

此后他又来过两次,陈茵都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不过她从不唤他五爷,而是随卫珩的辈分唤他阿兄,有时也会叫她五哥,仿佛这样就能显得更亲密些。

这些旧事,没有必要与徐妙宜解释。

念及她今日受了惊吓,卫栩沉声开口:“你若觉得不舒服,我请孙叔过来帮你诊脉。”

“我没事。”徐妙宜摇头,“我有一事,想请教郎君,若将来陈姑娘还来捉弄我,郎君希望我怎么应对呢?”

在后院温泉池旁,不过寥寥几语,她就听出了这位陈姑娘言语间的讥讽与醋意,偏偏卫栩还要当面护着自己,惹恼了陈姑娘。

胡商来这里定是为了求药治病,他说陈茵姑娘是谷主之女,既有求于他的父亲,那总要给陈姑娘留几分薄面,她不可能像在定州时装成他的侍女,故意教人误会。

所以,徐妙宜想试探下他的心意。

“郎君身患怪疾,想来不为人所知,肯定不会希望陈姑娘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而您又需要陈谷主相助,故而,应当也不希望陈姑娘痴缠您,对我暴露过多敌意,伤及我的性命。”

“您认为,我应该怎么和陈姑娘打交道呢?”

男人大马金刀坐在圈椅上,挑了挑唇角,“你想让我护着你?让陈茵莫要再来寻你麻烦?”

徐妙宜轻轻点头,这里人生地不熟,她的确需要胡商庇佑。

“你乖乖待在客房,她不敢来寻你麻烦。”卫栩话锋一转,“我亦好奇,你不过短短一面便推测出我与陈茵父亲的关系,心思如此缜密,可有猜出我的真实身份。”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怀疑起她了?

徐妙宜陡然慌了神,她虽从未相信过胡商是什么珠宝商人,但也不敢猜测他的真实身份,这趟行程下来,她知道的秘密已经够多了,若再主动刺探,只怕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男人肆意将手搭在圈椅扶手,居高临下俯看小娘子,唇边笑意渐渐变冷。

那种熟悉的威压感又回来了,徐妙宜被迫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柔声说,“郭大哥和我说过,郎君是在西境做生意的珠宝商。我从未怀疑过郎君,更不敢怀疑郎君,您对我有救命之恩。”

卫栩心道,分明一派胡言。

不过好在她常年抱病,从不在洛京行走交际,否则见到这胡汉混血的琉璃瞳色,极有可能猜出他就是镇北侯。

到那时,他就算有一万种方法让她闭嘴,也只能将她杀了,毕竟唯有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

“救命之恩。”卫栩低笑,“那你可想好了如何偿还恩情?”

徐妙宜定住心神,“我会乖乖配合孙大夫服药,早日为郎君放血做药引。”

她能做的无非就是这些了。

卫栩修长的手指轻叩圈椅扶手,视线幽寂,似是在探究什么。

担心他不悦,徐妙宜又补充道:“若我能有幸为郎君解毒,待郎君恢复康健后,我自当跟随在郎君左右,任您驱使。”

她当然不打算长留,但眼下,安抚好阴晴不定的胡商最要紧。

“是吗?”卫栩嗓音喑哑,“若是,我让你去死呢?”

他竟然这么直白说出来,徐妙宜神色一凝,用力攥着裘衣,指节发白,低声央求他:“郎君,我不想死。”

诚然,她从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哪怕是被逼到绝境。

卫栩又想起那日定州城外遇险,她被他用马鞭卷住,整个人摇摇欲坠,即便掌心被勒得血肉模糊,却还是拼命往上爬,触碰他的指尖,凄厉央求他不要放弃自己。

若她有幸活下来,并非不可以给她一条生路,万春谷那么多郎中,想个法子抹掉她的记忆……

但卫栩很快清醒,否掉这个念头,对徐妙宜有恻隐之心,便是斩断他自己的生路,谁能保证她真的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份,将他与齐王合谋篡位之事泄露出去。

男人倏地站起来,语气淡漠:“按时服药。”

他疾步离去,再未回来,徐妙宜哑然。

孙大夫告诉她,约莫再过十数日就能取血,也就只是说,她只需再忍耐半月。

可胡商性情古怪,做事心狠手辣,万一真的解了毒,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死期将近。

想到此事,徐妙宜浑身发寒,她得快点获得胡商信任,哄骗他放下戒备,如此方可脱身。

可胡商始终冷淡疏离,只将她视作治病药引,即便有亲密接触,也坐怀不乱,要如何破局呢?

徐妙宜轻咬朱唇,杏眸流露出困惑。

**

自那夜不欢而散,胡商意外好几日没出现,徐妙宜也不便打听他的行踪。

天色总是阴沉沉,闷在房中实在无趣,她将博古架上的医书翻了个遍,闲暇时背诵药方解闷。

孙大夫见她对学医有几分兴趣,送来一座小铜人,身上标注出每处穴位,专门给学徒施针用的。

徐妙宜借来一套银针,无事时便在小铜人上扎针,将周身学位记了个七七八八。

这日放晴,她坐在廊下晒太阳,忽然一颗藤球飞进庭院。

紧接着,毛茸茸的小兽冲进来,叼走藤球。

徐妙宜认得它是胡商弟弟养的山猫,约莫叫元宝。

元宝不惧生,见院子里有人,发出低吼示警。

下一刻,小郎君进到庭院,牵起拴在元宝脖子上的麻绳,乌溜溜的眼珠子到处转,像是在找人。

徐妙宜柔声告诉他:“小公子,您的兄长有事外出了,若想找到他,可以去问孙大夫。”

闻言,小郎君微微皱眉。

他们兄弟二人模样大相径庭,胡商粗犷英伟,小郎君清俊秀气,但神色却如出一辙。

元宝把球叼到主人脚边,卫珩却意兴阑珊,一脸失落。

徐妙宜猜测他不太会与人交流,上前替他将球捡起,小郎君乖乖抱着球,又抬眸看她。

少年眸光澄澈,她莞尔一笑,“我不方便外出,小公子自己去找孙叔吧,或者稍晚一点,有人来给我送晚饭,我请她帮忙捎你出去。”

卫珩却摇头,将藤球塞到她手里。

徐妙宜看着那藤球,“小公子是想让我陪你玩球吗?”

卫珩轻轻点头,又指了指元宝。

徐妙宜来山谷十多天,终日被困在别院,除了孙大夫和送饭使女,连旁人的面都见不到,的确乏闷。

可她不会蹴鞠,该怎么跟小郎君开口呢?

正犯难,墙外响起脚步声,男人一袭玄裳自远处而来。

见到兄长,卫珩双眸一亮,徐妙宜同样松了口气。

然卫栩微微拧眉,“阿珩,怎么乱跑出来了呢?”

听语气,更像是责备她这个外人擅自与年幼的胞弟接触。

徐妙宜解释道:“郎君,小公子刚到别院,是来寻您的。”

她可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别有用心,专门挑小孩子下手。

卫栩行至她身侧,抓起胞弟的手臂,一阵浓烈药味扑面而来,徐妙宜心中暗自惊讶,他是刚泡过药浴吗?

再打量男人面容,他的脸色也比前些时日要苍白憔悴许多。

徐妙宜不敢妄自揣测,忙把藤球还给小郎君,“对,小公子快回去吧,待会儿日头下山,就要天黑了。”

卫珩看了看这位姝丽美艳的陌生小娘子,又看了看长兄,牵起元宝,抱着球,随卫栩离开了。

徐妙宜舒了口气,抱着医书回屋。

少倾,墙外脚步声纷乱,元宝“嗷嗷”唤了两声,徐妙宜应声望去,那只藤球高高飞过墙头又落下,如此十数个来回。

原是那胡商在陪胞弟踢藤球。

不同于往日冷漠疏离,此时卫栩神色温和,眼瞳中盛着冬日暖阳,如一块纯净的、毫无杂质的琉璃。

察觉到她的视线,卫栩抬眸看来,徐妙宜默默转身。

原来如他这般淡漠不近人情,也会有软肋。

**

卫栩送走小郎君后再未回来,徐妙宜推测,他这段时日应当忙着治病。

虽不知他的身份过往,但这怪病,看起来像是折磨他许久了。

傍晚时分,使女将饭菜送来。

徐妙宜照例道谢,然那侍女放下托盘后却未离开,沉声开口:“听说,你叫顾窈?”

嗓音空灵清脆,分外熟悉。

徐妙宜认出她来,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陈姑娘?”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跑到别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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