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恒的信,其实是传到了的,但传到了也没用,因为林闻雨和谢鸣风正在洞房。
于是任由牧后对着自家小殿下放肆,也无可奈何。
次日一早,牧时与楚辞准备走了,楚辞去找谢鸣风告别,被羽王传见,牧时便在院子外面等着。
彼时的谢鸣风刚醒不久,昨夜应当是被欺负狠了,眼眶是红着的。楚辞便向二人行礼:“兄长,兄……闻雨兄。”
“叫他兄嫂。”谢鸣风头也不抬。
“那不行,”林闻雨笑到,“洢榼,你是下面的,别误导小朋友。”
“那便叫兄长,”谢鸣风抬起了头,“叫我哥哥?”
楚辞迷茫的眨了眨眼。
“叫你来肯定是有事的,”林闻雨道,“第一个,就是关于你的逃跑,你哥会不定时去醉御阁玩。并对你表示非常的有兴趣,约末几个月,他会点你,到时候你就跑走。”
楚辞点了点头,神奇的方法。
“第二,”林闻雨笑了笑,谢鸣风接过话头,冲着楚辞也是一笑,“昨晚守夜的安慰报,〔降凄园传来衣物被撕毁的声音,疑似小殿下的,可用验证?〕”林闻雨又拿过话头,“虽然我并没有回应他,但是楚楚,你和牧予还睡过了?”
楚辞:……
“没有,”他冷静道,“只是亲了亲,衣服……不小心烂的,与我们二人没有关系。”
“哦~~~”林闻雨和谢鸣风夫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多说了,”楚辞整理整理衣服起身,“义父还在等我,我便先回去了。”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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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牧时的生辰了。
牧时,诞生于农历一月廿五,近约子时,新日之时,为时者。
楚辞便在廿四邀牧时一同出门散步。牧时想了想,便带着楚辞出门了。
“义父,”楚辞的眼睛亮了亮,“想要什么生辰礼?”
“你还算有良心,”牧时笑着说。“不对啊,我这明天日子就到了你才准备?”
“有什么意见。”楚辞也回应的笑了笑。
他今日内部穿了一件带领的短袍,下摆过膝,裤子则宽松。外侧披了一件透纱的轻衣。头发没有梳起来,而是自然的披落,只将前面的刘海往开缕了缕,尤其是笑的时候甚是好看。
然而牧时心中却是有些冷的,自从让楚辞进醉御阁之后,他好久都没有这样无暇的,欢乐的笑过了,上一次是在鸿津,这一次却不然,而他最近变得古怪,却硬生生拨正了自己的情感。
牧时心里不悦一声,却也回应的摸了摸楚辞的头发:“没意见啊,宝贝愿意给我准备就好了。”
楚辞差点吐出来。不过还好忍住了:“那不就可以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我给你买。”
牧时心里更冷了,这都不骂人,但面上依旧笑着,凑到楚辞耳边轻轻的说到:“我想要你。”
楚辞僵住。牧时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然而楚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可以啊,什么时候。今日还是明日,几时?”
这次换成牧时僵住,他语气生硬:“你怎么了?!”
“嗯?”楚辞笑到,“我怎么了?不是你要的吗?”
“行,我要的,”牧时气的又笑了,他把楚辞带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问道,“是我要的,那我每天都想要,现在,此时此刻,立刻马上就想要,行不行?”
“不行,”楚辞果断道,“我没有在外面的爱好。”
“你没有,我有,”牧时抓着楚辞的手禁锢到后面,轻轻的用唇去蹭他,“你不是问今日明日几时吗,今日,就现在。”
“义父,”楚辞偏了偏头,“还要散步,我不想在外面。”
“我都说了,你不想,我想。”牧时盯着他,手上却没有动,“你听话一些,好不好?”
“我自认还挺乖的,怎么不听话了?”楚辞问,“还要逛夜市,回去再弄,行不行?”
“不行,”牧时道,“楚楚,你是听话,你这两天太听话,听话的有些过分了,甚至态度都特别好。就好像——你在道别一般。”
你在道别一般。
楚辞的眼眸微微的打了打颤。心里发着抖。他是在道别,但是长达一年的道别他自认为就不算道别了,便笑了笑,是一种天真的、没有欺骗的笑:“我道什么别啊,我失忆,哪都不能去,除了义父,也没有亲人,”言罢,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除了义父也没有别的亲人。”
原来人是真的可以自己骗自己的。
这句话一出口,仿佛之前所有想起来的记忆全都又忘却了,什么哥哥兄长,什么皇羽环梦,都不存在了。
他依旧只是一个料的只有义父的少年罢了。
“也是,”楚辞的这番话看起来不光说服了自己,连牧时也说服了,牧时点点头,“你又无处可去,道的哪门子的别,那便走吧。”
“嗯。”楚辞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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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卖小玩意的不少,两人却依旧只看吃的。别的什么也没看。
“不要看我吃得多,”楚辞拿着一小碗面边走边吃,假意看不见牧时的目光,“大琴以胖为美,不用看我,我吃的刚刚……好。”
牧时强行抢过他的面咬了一口。
“你真是饿了,”楚辞拿回属于自己的面,“别把碗打了,一会还得还给店家。”
“嗯,”牧时看见一旁有个小贩是卖扇子的,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牧予还?”楚辞问,“你别是想玩扇子了。”
“不是,”牧时回头看了看楚辞,小义子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如今披着头发,再拿一把折扇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而会更合适一些,“我想给你买一把。”
“这有什么稀奇的,”楚辞一甩手,从空中抽出一把虚形的扇子,“这不是伸手就来?”
牧时想了想:“也好,”他道,“我给你做一把,你的扇子的是虚的,我给你做一把实的,恰好融合一下,万一成了一体呢?”
“那好,”楚辞把碗放回去,“那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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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已是亥时,牧时去吵醒了可怜的刚睡醒的王匠,王匠气的差点骂妈。
“不要动怒,亲爱的王,”牧时满脸深情的和王匠讲了步骤,并要求快一些,王匠点了点头,把亲爱的牧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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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时便要搞楚辞了,但是又没搞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时已经疯了,楚辞都怀疑以他义父的精神状态怕不是都能听到植物吵架了,“我他妈的真服了!!羽王殿下他是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吗?!怎么三天两头总也想往我这里跑?!我要疯了啊艹!”
“你冷静,”楚辞揉了揉被牧时咬掉衣服后又咬了的肩部,“大晚上的人家殿下又不是闲的,不会无故来。”
“你还帮他说话?!我看就是闲的,”牧时气愤的拉着楚辞下楼,然后退掉刚才的疯样,“草民参见羽王殿下。”
谢鸣风也是一言难尽:“你何时如此有礼?”
“殿下深夜大驾光临,想是有事?”牧时问。
“有的,”谢鸣风笑道,“我看我不光与楚公子一见如故,与牧公子也是如此呢。”
牧时:……
楚辞:……
“所以,明天公子生辰,我也会来。”谢鸣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