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在一处无人的静僻森林中,散兵领着一众士兵来到一处空地。
散兵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每次来到这都会受很重的伤,然后再被可恶的博士做美其名曰的“治疗”。
真是越想越气,散兵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身后的士兵颤颤巍巍地对散兵说:“六席大人,咱们到底要怎么进去?”
“啧,”散兵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紧握的双手却松了下来,“这么着急干嘛,去送死吗?”说罢,伸手在虚空中一划,一道深蓝色的裂口凭空出现,散发着邪恶却又神秘的气息。
散兵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跟上,然后跨步进入裂缝。
眼前的景色混乱迷离,身体仿佛坠入万丈深渊。这样的失重感令所有士兵都极为不适,歪歪扭扭,想要找到平衡支点。
唯独散兵傲然挺立在前方,因为他知道,前方将是一场恶战。
当一切归于平静,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仅有点点微光照亮,身边呼啸的风裹挟着深渊怪物的低语声。散兵深吸一口气,运转风元素,神之眼被点亮,发出夺目耀眼的光彩,瞬间将四周点亮。一时间所有人的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曾被黑暗笼罩的地方藏匿着无数蓄势待发的怪物,它们静静地潜伏于黑暗,只为等待猎物落入陷阱,再给予致命一击。
见自己已经暴露,怪物们便不再压抑自己,它们从石洞中、峭壁上一拥而下,渗人的猩红点缀在眼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得意的狂笑,将众人紧紧包裹。
这熟悉的场景使散兵体内的暴虐暗暗叫嚣,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他仍是他,一时风光无限、阴毒狠辣的斯卡拉姆齐没有改变,那还会是死局吗?
“所有人,战斗准备!”
一时间重锤、子弹、雷术向着怪物们还击,散兵腾飞于空中,手中的风刃源源不断地砸向敌人。可怪物们依旧没有疲惫。这时怪物们仿佛有人组织般地停止了攻击,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对损失众多士兵的散兵无疑来说是一个得以喘息的好时机。
他见怪物们已没有了攻击性,便抬手让士兵们稍作休息,自己则挡在前方,指尖萦绕着的风元素力依旧昭示着散兵的防备。
这时,一道不真切的声音从洞口深处传来。
“六席,真是好久不见了,哦不,现在该叫你流浪者了。”
警报在脑海中拉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出。散兵立即回问道:“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哈哈,我非局中人,世界树的事瞒不了我……又怎么会瞒得过天理呢。”
散兵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记得只有旅行者在世界树被篡改之后仍然记得他,这个人怎么会……等等,除非是旅行者的那个至亲之人!
他定了定神,对着漆黑的石洞深处说:“阁下现在意欲何为?”
“果然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你现在走进山洞来见我。”
“走去山洞?可现在全是怪……”话还没说完,挡在洞口前的怪物们便乖乖移走了。散兵合上了半张的嘴巴,抬手示意其余士兵留守此地不要轻举妄动。只身一人拾级而上,走进黑暗。
映入眼帘的是七座到挂着的七天神像,以往神圣的神像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神像之后便是一个王座,王座之上是一个身着黑色礼服,有着与旅行者一般无二的黄发和眼眸的人,身边深渊法师正勤勤恳恳地服侍着祂,嘴里还叫着殿下。
这让散兵想起了一个人……
深渊之主
可深渊之主怎么会是旅行者的亲人……
“一个交易,答应,我便放了你们所有人,拒绝的话……”祂的语气逐渐变得疯癫“”我便不会留任何活口。”
散兵愤愤地咬牙,指尖缠绕的风元素力瞬间化作一道风刃向高座之上的那人袭去。只见祂指尖微微一划,身边的深渊法师便冲上去替祂接住风刃的攻击,直直撞在了山壁上。
“没下死手啊,就因为我是那个人的至亲之人?哈哈哈,没有心的人偶什么时候变得的这么重感情了?”高座之上的那人用戏虐的眼神看着散兵。
“什么交易?”散兵此刻知道了两人之间实力的悬殊。
“很简单,只是为最后一幕当个演员就好。”说罢散兵的眼前忽然开始混乱迷离,直至昏迷。
等到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床边坐着正在批改公文的达达利亚。
散兵拄着微痛的脑袋,直起身子坐起来。达达利亚见人醒来,便关切地问道:“前辈你终于醒了,你们在深渊到底遭遇了什么?”
散兵沙哑地问道:“我昏迷多久了?其他人呢?”
达达利亚如实回答:“前辈昏迷了一天一夜,其余人都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在重症室里昏迷。”随后又说道:“深渊怪物已经不再袭击,女皇和我说等你醒来让你去宫殿里找她。”
散兵听了这话,不顾达达利亚再休息一会儿的阻拦,马上起身下床,换好衣服便朝着宫殿走去。他现在有太多谜团想要亲手解开。
此时的宫殿,被暴雪拥簇着。散兵推开大门,大厅里黯淡无光,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寂静、冰冷的氛围让散兵慌了神,他快速跑到内殿,只见那高高在上的王座空无一人,昔日在旁边围着的执行官们也不见了踪影。忽然,王位之上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散兵走上前去,一枚雷神之心静静地躺在一张写着女皇亲启的信封上。他颤抖的双手拿起那枚自己曾经用尽全力得到的一切,打开了那封亲启,只见信上写着:
提瓦特的天空是虚假的。
——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