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几天,回到三院时已经是夜晚。
靳黎煜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还是躺在自己床上舒服啊!”
因为赶了几天的路,靳黎煜感到疲惫不堪,躺在床上,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可林荣允就没有他这么舒服了,因为触犯了修真界的规定,他现在必须去领罚。
他们三院的每个人,一旦触犯规定,掌门就会立即知道,并对其进行责罚。
虽然韦川烨没说,但林荣允很自觉地去受罚。
林荣允来到了三院的受罚处——刑侓堂。
刑侓堂的负责人,开始宣读林荣允的“罪行”:“三院林荣允,目无尊法。私自收集恶鬼灵念,将其交于他人,严重违反规定。杖责九十,抄侓书二十。以此为罚,望其不要再犯。”
林荣允跪下:“三院林荣允甘愿受罚。”
这九十仗下去,就算是像韦川烨那样的修为,也要在床上静养几天,更何况是林荣允。
这九十仗的时间可为是极其漫长,九十仗过后,场面惨不忍睹,鲜血浸透了林荣允的衣服,林荣允艰难地站起来。
刑侓堂的长老看见很是替他觉得不值得,但却不能说些什么。
月色中林荣允托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地上都染上了血。
林荣允回到房间,还来不及脱下衣服,他就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靳黎煜起了个大早,来到到练武场,没见林荣允人。靳黎煜就想:这回来第一天就迟到,怎么回事?
等了一会儿,靳黎煜看到韦川烨来了,靳黎煜就问:“你怎么来了?”
韦川烨面色难看:“去看看你师尊吧!”
靳黎煜好奇地问:“我看他干什么?”
韦川烨把事情告诉了靳黎煜,靳黎煜明白过来:他居然真和那个和尚做交易了!
韦川烨说:“总之快去看看他吧!那九十仗,足以要一个普通人的性命。”
靳黎煜却愤怒地说:“他挨打关我屁事!我都跟他说过不让他那么做,他偏要做,我能有什么办法?”说完靳黎煜就走了。
他在生林荣允的气,是因为靳黎煜看不惯他对别人总是非常好。就像这件事,明明是一个普通的任务,林荣允却为此而受罚。
靳黎煜认为林荣允和和尚交易,完全是为了换取任务线索,和他们会不会被困在那片树林没有关系。
其实靳黎煜错了,林荣允是为了任务,但最重要的是为了他。
林荣允知道靳黎煜向来讨厌野外,更讨厌和他待在一起。更何况一直被困在林子里,也会有数不清的危险。所以他只能牺牲自己,换取靳黎煜的平安。
靳黎煜边走边抱怨:打他关我什么事?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现在有伤难道还指望我去照顾他,做梦去吧!
靳黎煜一抬头发现自己居然来到林荣允的院子前,靳黎煜径直走过去。
可他又拐回来了:我就看几眼…就几眼。
经过院子的时候,靳黎煜忽然瞟见地上有几滴鲜血,他顿时慌了。靳黎煜飞奔进屋子,看见林荣允躺在地上的,地板上全是血渍。
靳黎煜立马蹲下摇了摇林荣允的胳膊:“师尊!你没事吧!师尊!”
看林荣允不回答靳黎煜立马把他抱到床上,看着鲜血淋漓的林荣允,靳黎煜既恨又心疼。
靳黎煜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自己小心翼翼地帮他脱衣服。一夜的时间,林荣允背上有几处伤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
靳黎煜帮他脱,着鲜血在慢慢地留着,也许是太疼了,晕倒的林荣允做出了一些轻微的反应,靳黎煜感受到了,说:“我轻一点,忍住。”
在为林荣允脱衣服的时候靳黎煜没有一刻是放松的,他看着林荣允伤痕累累的背,平时稳健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脱完后,靳黎煜把林荣允安置好,就去后院接水,拿毛巾,为林荣允清理伤口。
他来来回回接了一盆又一盆,每一盆水都是从最初的清澈到鲜红。
等到忙完了一切,已经是中午了,饥肠辘辘的他准备去吃饭。
在饭堂,符洛言问:“你今天上午跑哪儿去了?好不容易学个新招儿,还想拿你试试手呢!”
靳黎煜顿时语塞:什么叫“拿我试试手”?靳黎煜说:“我师尊因为跟那个和尚做交易,受罚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尹熙辰激动地说:“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你师尊肯定跟那和尚做交易了,你偏不信!当时咱俩要是打了赌,你现在肯定倾家荡产了。”
靳黎煜说:“就算你说对了,但我真没想到林荣允他还真这么干了。”靳黎煜“啧”了一声,“失算了!”
靳黎煜说:“我该上哪儿去给他找药啊!”
董泽均想了想说:“找东方啊!”
东方赋是靳黎煜他们的一个老朋友,东方赋的父亲是名医专门给皇亲国戚看病的。东方赋的家离三院不算近但也不是很远。靳黎煜来来回回也是需要一整个下午的。
符洛言说:“你真会给他出主意,这一来回的时间就不用去学堂了。”他又对靳黎煜说,“恭喜你有个好理由不去学堂了。”
靳黎煜吃完饭起身说:“那你们就帮我请个假吧。”说完他就走了。
靳黎煜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银两。
韦川烨每月都会给三院的弟子钱,靳黎煜会将其中一部分保存起来,等到自己生日就出去潇洒个一天。
靳黎煜拿上了银两出发,来到东方赋家开的一家药房。
靳黎煜进去就对账房说:“你们少爷呢?”
账房说:“少爷在二楼。”
靳黎煜说:“去把他叫下来。”
账房愣了一下,不应该是靳黎煜去二楼找他嘛。
靳黎煜说:“愣什么?快去!”
账房回过神来,就去找他了。
本来是应该靳黎煜去找他,但他走了那么远的路,靳黎煜现在动都不想动。
不一会儿从二楼下来一个气质不凡,相貌堂堂的男子。
东方赋看见他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靳黎煜说:“少废话!我要一种药膏,用着不疼,还不留疤的。你有没有?”
东方赋说:“要求还挺多。”
靳黎煜“啧”了一声说:“你到底有没有?”
东方赋说:“有是有,但那都是我父亲卖给皇亲国戚的。”
靳黎煜笑了一下说:“就我们俩这关系,你不想卖给我?”
东方赋说:“当然不是,你带多少?”
靳黎煜掏出袋子给他,东方赋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还不少!”
他收下说:“你等我去后边给你拿。”
靳黎煜微微笑了一下,不一会儿,东方赋拿了个拳头那么大的瓶子出来,放到桌子上。
靳黎煜看到后说:“怎么这么少?你知道我给你多少吗?”
东方赋说:“我知道啊!”
靳黎煜心在滴血:“那找的钱呢?”
东方赋从抽屉里拿出来四文钱房子桌子上:“找你的钱。”
靳黎煜看到这四文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难道被坑了。
“东方,你这个奸商!”靳黎煜说。
东方赋说:“我都给你说很贵,你非要认为自己钱多。”东方赋笑着说:“不退货。”
靳黎煜看了看着药膏,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钱没了,韦川烨还会给。
靳黎煜要去拿那四文钱就被东方赋抢走:“就我们俩这关系,四文钱算什么?”
靳黎煜笑了一下,他无力反驳。靳黎煜深呼吸一口气,他顿时感觉放松了许多,靳黎煜说:“那个人的伤有点重,我看现在还不能涂,有没有别的什么药?”
东方赋一听,有料,他就说:“有啊!”他从背后的架子上,那下来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靳黎煜准备去接,东方赋又把瓶拿走:“‘那个人’是谁啊?”
靳黎煜说:“不关你事。”
“你身上现在也没银两了吧!你告诉我,我就把这瓶送给你。”
靳黎煜不说话,东方赋走到靳黎煜身边说:“给‘那个人’买这么贵的药,首先排除符洛言,尹熙辰,董泽均他们。”
靳黎煜冷笑了一下。
东方赋围着靳黎煜转,“韦川烨是不可能的,他修为高深,受伤是不可能的。这么贵的药,你自己肯定也不舍得用,肯定是给对你很重要的人用,那会是谁呢…?”
靳黎煜还是不说话,东方赋在他身边悄悄说:“不会是你那个“珏青”仙尊吧?”
靳黎煜说:“是,就是给他买的。”
东方赋听到答案后,激动地拍了一下靳黎煜的肩膀:“出息了,靳黎煜,能为他买这么贵的东西,我要是他,那肯定感动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靳黎煜对他笑了笑说:“现在能不能把东西给我?”
东方赋把东西给他:“拿去吧!”
靳黎煜拿上东西说了一声:“走了。”
晚上回到三院,靳黎煜来到林荣允的房间里,林荣允还在昏迷中,靳黎煜为他撒上了药。
他看见林荣允的桌子,想到了什么。他去的书架上翻找,拿出了一本书——侓书。
靳黎煜坐在桌边,拿起笔开始为林荣允抄侓书。
侓书一共有一千多字,二十遍能给他手抄废。
靳黎煜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来帮他,只是自己想这么做。
夜深人静,在林荣允的房间里还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