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一场梦」
沈嘉树见证过林霜静一路的风花雪月，需要靠不断的谈恋爱来填补心中缺失的情感。
性只是建立在情感的一样锦上添花的修饰品而已，在日益相处中逐渐变得廉价，殊不知它不能成为人生的全部。
两个尚且稚嫩的小女孩在成年专区前进行检验筛选，沈嘉树一阵心惊胆战，生怕因举动引人注目，从而引发讨论。
最后林霜静选择价格相对便宜的验孕棒去前台结账，之后马不停蹄地去公共厕所，沈嘉树在外面等了两分钟后，便见里面的人出来了。
林霜静出来后，把验孕棒随手丢到垃圾桶，松口气说：“吓死我了，这两月姨妈连续推迟，我还以为怀孕了。”
沈嘉树问：“你们没做措施吗？”
林霜静摇摇头：“他说不戴不舒服。”
沈嘉树默不作声。
汽车的洪流迅速在背后穿梭而过，带起阵阵尘灰，两人相继回到家，临到门前，沈嘉树灵光乍现，终于明白那股香味出自哪里了。
正是初见sunshine时他衣袖间所携带的香气，除了两者带来的嗅觉感受有极大不同，气味大差不差，前者温和如沐阳光的木质香，让人身心愉悦；后者像掺杂刺鼻的甲醛味，极为霸道的掐着喉咙，令人透不过气。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洗衣液吗？”沈嘉树装作不经意地问。
林霜静抬起胳膊闻了闻，不以为意道：“不是洗衣液啦，是我男朋友送的香水。”
“什么牌子呢？”
“爱马仕大地香水，具体是哪一系列的我好像不太清楚。”林霜静说，“如果你喜欢，我帮你问问吧。”
沈嘉树应了声，掩下眸中奇怪的神色，默默地把这款香水铭记在心间。
今晚林霜静在家留夜，沈母要和她的闺蜜团去外面吃饭要很晚回来，所以没人看管提供休闲轻松的空间。沈嘉树按照sunshine布置的任务表，在写完作业后迅速躺到床上去。
林霜静洗完澡裹着新睡衣在打游戏，现在那股劣质的香水在清洗下消弭了些许。沈嘉树大口呼吸空气，她随手拿了本漫画书在看，整个房间只开了一小盏护眼灯。
“唉，你很喜欢这部漫画吗？”林霜静突然凑过来问。
“还行，我比较喜欢它制作成动漫里男主的声优。”
正因为声音像，所以才爱屋及乌，连同关于他的一切都开始在意了起来。
“可惜啊。这部漫画的男主原本不喜欢女主，但对女主很不错，做事方面面面俱到，关心呵护无微不至。简直模范男德标兵。直到男主和前女友见面暧昧被女主看见，产生误解，在加上男主的母亲不喜欢女主撺掇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女主一气之下出国留学，走了整整十年呢！”
林霜静一口气直接剧透了后面的内容，瞬间被沈嘉树制止了。
“你都说了，我就不用看了！”沈嘉树随手翻了几页漫画，没心情继续看下去，便关灯打算睡觉忽然一只不安分的手从腰部慢慢游到胸部，捏了捏。
“呀，小群，你的胸怎么又大了？”
“林霜静！能不能好好睡觉。”沈嘉树面红耳赤，一下子起身把灯开起来，“以后不要捏我胸，这样子感觉好奇怪啊。”
林霜静嬉皮笑脸挺了挺胸脯，说：“你怕什么，替你未来男友提前试试手感啦。要不然你也摸回去好了。”
沈嘉树面子薄做不到林霜静那么无所谓，独自生着闷气不理她。后者仿佛察觉到她的生气，撑起身子趴在少女的双腿上：“唉呀，对不起啦。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刚发育的时候就在浴室里脱光衣服面对面站着，那时我的胸还比你大一圈呢。现在你都超上我了，还真羡慕。”
沈嘉树在心里不太赞同，只觉得这方面是对身体的负担。忽然这时，手机在枕头底下微弱振动了几下，她下意识地解屏查看消息。
-sunshine：是这款。照你说的味道刺鼻，极有可能是劣质香水。若与皮肤过渡接触，极易引起皮肤病。
原来是这样，沈嘉树在心中已经形成答案，正思索该怎么表达林霜静的男朋友送给她的假香水时。
就在呆愣的这几秒，一条长臂从眼前越过瞬间抽走握在掌间里的手机。反应跟不上速度，沈嘉树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林霜静把手机举在半空中，嘚瑟道：“哟，半夜给群主偷偷发信息呢，不如直接打电话面对面聊。”
“不要！”沈嘉树激动地跳起来，未曾想还是晚了一步。林霜静把手机塞进胸的缝隙里，灵活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有本事你来拿啊！”
一声声振动的铃声宛若催命符，沈嘉树几乎双手哀求道：“快还给我！”
突然地一声“喂？”打破了现下的闹剧，林霜静欢快地冲她挑起眉，看见沈嘉树一点点绯红爬上了脸，两只手不安地搅紧。
“嗨，群主，你猜猜我是谁？”
沉默两秒，对方沉声回道：“我知道你。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找我？”
“没什么事啊，群主。就是某个别扭死的小姑娘想你了，不敢跟你打电话。”林霜静压低嗓音说话，眉眼间露出贼笑，“你知道的。小群对我很重要，是我最好的朋友。前些天在我们在Q-Q聊天，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吗？”
“记得。”
反而沈嘉树疑惑看过去，夜凉如水，落针可闻的环境里，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断断续续，心想他这么晚了还在看电视吗？
“接下来那我问你两个问题。”
“好，你问吧。”
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手里除了我们小群之外，有没有其他的女贝？”
沈嘉树抱着曲起双腿，心情忐忑，把脸埋到腿中间，不敢吱声。
“没有，我敢确定只有她一个。”
虽然他的声音没掺杂别的情感，却意思却庄严坚定。
怦怦——
“好了，第二个问题是你能对我们家的小群好吗？”
出乎意料地，sunshine回答的非常慢，慢到连一秒钟都跨越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沈嘉树的想法瞬间被粉粹成四分五裂的模样了。
“你能把手机递给她，可以吗？”大约半分钟，张渡才要求说，“我想这个问题不能给到具体的答案，因为许下的承诺往往需要兑现，我不想做没有诚信的人。”
兴许这刻沈嘉树在想，命运永远不会厚此薄彼，也不会一直眷顾，至少坚信这一分钟里，命运是真真切切落到自己的身上。
林霜静呼吸从急促慢慢平稳，眼里浮现迷惘。以往有人跟她许下诺言的时候，她从来不考量其中蕴含有几分真心，几分谎言。
双手握紧滚烫的机身，沈嘉树感觉整具身体没由来的发烫，听到他的声音才逐渐平稳下来：“你在吗？”
“在的。”她回应说。
“发给你的任务表你完成了吗？”
“嗯嗯。完成了！”
“好，明天发给我。”对面顿了顿，补充道，“方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跟你说比较合适。”
“你想说什么。”沈嘉树紧张地看向林霜静，后者则用眼神安慰她。
张渡沉沉叹息说：“如果你对这段关系产生任何不适，希望你与我提前说明。我尽力为你去改变，当然我还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监督你完成高三的学业。我想对你施行奖励和惩罚的制度，同意吗？”
沈嘉树呼吸一紧：“什么惩罚，什么奖励呢？”
没有开扬声器，电话那端的人声微弱，林霜静贴紧机身在窃听两人的聊天内容。
约莫过半分钟，张渡整理言语措辞，声明说：“作为你的主人，我会像你的父母，你的老师督导你，监管你。做得不好要挨罚，当然惩罚由我钦定；做得好给一颗糖，这奖励由你挑选。我们两者形成平衡关系，以便日后的交流，同意吗？”
“比如呢……”沈嘉树身体隐隐在发颤，掌心甚至冒出汗水。
“比如现在早些睡，明天会有一个礼物寄到你的家。”张渡说，“是对你听话的奖励。晚安，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