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话很是无语,压低声音对着那方说道:“你把手机还给我爸!”
对面沉寂数分钟,又是一条语言发来:“怎么了?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和我电话沟通。”
短短的几秒语音还夹杂着对身旁人的训斥,不用想也知道是南话的alpha父亲遭骂了。
南话环顾宿舍四周,发觉室友全都没睡,也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打电话,可转头一看,南鸽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段语音,没有浓郁的鸡汤,只有最质朴的分析。
说完还旁敲侧击暗示自己很忙,南话听完这几段语音,感觉自己步入了新的境界。
南鸽那边不知在忙着摆弄什么,还能听到玻璃碰撞的声音,声音有些气喘:“综上所述,青春苦短,活在当下,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先好好思考这段关系到底值不值得,再去把人加回来。”
南话:“为什么笃定我会把那个alpha加回来?”
南鸽轻笑:“迟早的事。”
通话到此嘎然而止,南话看着黑频的手机界面出神。
为什么自己一定会把对方加回来?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南话两眼一闭,决定将烦恼留给明天。
过了一周左右,出发写生的日子近在眼前,南话也开始忙着准备行李,将绘画工具备齐。
那个鳄鱼玩偶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放着等日后有空再做处理。
此时此刻,南话正和室友在学校快递点寻找着自己的快递。
李亦看着南话,眼睛瞪得猛大:“你就买了这么点颜料?”
南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盒子,解释道:“嗯,还有一些我想去附近的实体店买。”
李亦:“去实体店?我们后天就要走了,来得及吗?”
南话抱着许多东西,回答得有些吃力,“当然来得及,我明天下午去,一个小时就能买好。”
李亦嘟囔:“行吧行吧。”
两人在货架中穿行,突然间,南话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一瞬就消失不见,仿佛刚才所见只是错觉。
李亦:“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刚好去街上喝个奶茶新品。”
李亦停顿了一会儿,又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好像看见——算了,没什么。你东西这么多,要我帮——”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有陌生人朝南话搭讪,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搬快递。
南话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不用。”
直到他拿着东西出了快递站,那个人的眼神都还黏在他身上,李亦亦步亦趋,眼见着南话手撕快递,扔了快递盒之后,手里的东西肉眼可见地变小很多。
拆完之后南话有些发懵,他觉得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甚至他觉得自己被盯住有好一会儿了。
李亦在他眼前挥手:“你在看什么?喊你都没反应。”
南话下意识回答:“找人。”
李亦环顾四周:“找谁?”
南话拿起自己的快递,轻声道:“没谁,走吧。”
*
“别看了,人都走了。”
“没看。”
何信点点头:“行行行,没看没看。”
陈京屿拿着那一小袋资料回了宿舍,凳子还没坐热,何信便在室友面前将两人去拿快递的所见所闻广而告之。
室友A摇头晃脑:“陈京屿别太爱了。”
室友B西子捧心:“太痛了,比我之前失恋还要痛。”
室友C大喊一声:“艹!不如我们去把周炀戈做掉!”
余下五人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出声的室友,室友C骑虎难下左看右看,最终悍然道:“周炀戈都把陈京屿害出相思病了!”
何信:“我觉得有道理。”
“我也觉得。”
“俺也一样!”
陈京屿心累得很,懒得搭理这群活宝,室友们见当事A没发表任何看法,便作鸟兽散各忙各的。
只有个别室友仍不死心,站在陈京屿身边,亲切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让周炀戈吃点苦头吗?”
陈京屿放下手中工作,严肃解释:“我是个大学生,不是□□。”
室友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差点被蒙在鼓里。”
陈京屿:......
何信咕咚喝着矿泉水,给好朋友送上致命一刀:“可惜了,你现在就是用信息素也勾引不了他了啧啧啧。”
室友哪壶不开提哪壶更是给陈京屿造成了极大伤害,好在几位室友说完就走,免得失意的alpha暴起伤人。
陈京屿耳根倒是清净不少,还没清净三分钟,李刃给他发了语音,让他注意群消息。
李刃:“换届大会时间有变,明天晚上八点开始。”
陈京屿听完电话就直皱眉头,看了眼群消息确实和李刃说的相差无几,看完就直接给对方打了电话:“为什么提前?”
李刃嘴里嚼巴嚼巴,不知道吃什么,声音支支吾吾的:“我哪知道,怎么?你明天有事?”
陈京屿漠然数秒,道:“没事,我知道了。”
李刃:“那你记得要去买花,要喜庆点,领导一看就喜欢的那种,什么剑兰、蝴蝶兰、郁金香都行,你看着买,到时候写上去财务部报销。”
陈京屿心里有事,哪里知道李刃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偶尔敷衍的答应几声。
通话的最后,李刃在一番欲言又止后,试探着说道:“你知道艺术学院的学生要开始出去写生了吗?”
陈京屿道了声知道,李刃便没在这方面多说,又和他聊了几句有关换届大会的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良久的沉默,耳边只剩下室友的键盘操作声间杂着几句交谈,陈京屿先是点进干部工作群反复确认会议时间,在察觉时间无误后又鬼使神差地点进某个社团群——他和南话的共同群组。
在察觉自己干了什么之后,陈京屿慌忙点出来,将手机息屏反扣在桌面上。
自己也太舔了,不像之前那个高冷的alpha,陈京屿觉得自己就是患得患失太久了,才会有这种失智行为。
何信像是知道了什么情报般,献宝似地告诉陈京屿国画系的学生要外出写生了。
陈京屿一脸漠然,语气平静:“我不清楚。”
脸上写满了我不在乎,手中却在查询着他们具体是哪一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