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话这边回寝室后已经累得不行,潦草冲完澡就躺床上不愿再动。
休憩好一会儿,才勉强翻身用手指戳动微信,他在翻看陈京屿发过来的服装图片。
只有五款服装,南话却看花了眼,更遑论为了让他看清楚细节,所有照片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三十张。
斟酌片刻后,他觉得这些衣服虽说款式不同,风格却大同小异,都像是被春雨浇灌至饱胀的花骨朵,有种蓬勃又不可磨灭的生命力。
大概在呼应主题?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次时装秀的主题是什么。
南话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南话:我觉得这些都可以。】
对方过了十来分钟才回:
【陈京屿:你想好了?五套衣服换起来很麻烦。】
南话在床上翻了个滚,秀气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南话:全都要?】
【陈京屿:[鲸鱼叹气jpg]】
【陈京屿:嗯,又有几个模特染了流感。】
【陈京屿:不喜欢可以推掉这次走秀,不过短时间内找一个外形优越的模特挺难的。】
南话的眉毛重新舒展开来,解释道:
【南话:没事,我有经验,不麻烦,这些款式我都很喜欢。】
【南话:这几款服装都是楼竹他们社团包揽设计的吗?】
Alpha不知道在干什么,又是十几分钟没回,左右无事,南话下床和室友一起吃烧烤。
“哎,阿南,你这玩偶我好像在哪见过。”李亦左手拿着烤肉串,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往角落里的鳄鱼脑袋上连戳了好几下。
“啊?在哪。”南话小口地咬着撒满孜然的烤羊肉,不解地等待对方的下文。
“嘶——”李亦挠头,然后望着天花板思考数秒,最终回答:“不记得了,我一天要跑挺多地方的。”
“阿南,你是在网店买的吗?”
南话摇头:“抓娃娃兑换的。”
几个室友面面相觑。
见室友疑惑,南话解释说:“是个新店,没什么人。”
几位室友这才理解。
吃完烧烤重新洗漱完上床,南话打开微信,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陈京屿:嗯。】
【陈京屿:[鲸鱼甩尾jpg]】
【陈京屿:你有经验?】
南话看着那个圆润小鱼表情包,觉得挺可爱的,他虽然是这么想,但发出去的信息又是另一回事。
【南话:对,我之前走过秀(ps:这表情包不适合你,谁给你发的。)】
与此同时,距离南话宿舍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的另一栋宿舍楼,陈京屿默默关上《教单身alpha拉进与小O们的距离(速成大神版)》
【陈京屿:我想起来了,你朋友圈是不是还发过和姐姐一起看秀的照片?】
【南话:[图片jpg]】
【南话:你是说这个图?】
【陈京屿:嗯。】
【南话:你说的那个“姐姐”是我爸,我的omega生父。】
大概是真相冲击力太大,陈京屿连扣好几个问号。
【南话:......[捂脸]】
【南话:不说这个,我想问这个活动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不料陈京屿直接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南话听到声音的时候,对方声音还有些茫然。
陈京屿:“嗯......那个、就是、嗯大概五月中旬。”
“那岂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南话在相册里翻看着那几张时装照片,不解问他:“场地是露天的还是室内的?”
陈京屿稍显正常,开始侃侃而谈,“之前是准备室外的,但是考虑到那个时候的天气闷热,所以改成了室内。”
“哦。”南话放大照片仔细观赏服装细节,不置可否。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觉得这种风格在室外展示会更好。”
但他这只是个人想法,勃勃生机的服装禁锢在钢筋水泥筑成的逼仄建筑里,或许更能碰撞出不一样的观感。
枝叶盘桓在袖口上的衬衫婆娑如碧,一路蔓延到脖颈旁的衣领,让南话这个见过许多超前设计理念服装的人都由衷赞叹。
“嗯。”陈京屿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鼠标咔哒声不断,“对了,你之前都不知道这个招人的事情?”
“招模特?”
“嗯。”
“不知道。”南话心里涌出不好的回忆,轻声道:“不怎么关注外界消息。”
声音小得像是在叹气。
“找的模特大部分都是礼仪协会的成员,不需要像秀场模特那么专业,而且你......”
Alpha断断续续说着相关事宜,更像是在给他做思想放松工作。
南话全无兴趣,自己不怎么关注群消息很大程度上都归因于之前的鬼图事件,现在alpha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你困了?那就挂了吧。”
“嗯。”南话语气闷闷的,电话挂断后,他默默缩进被子里闭眼休息。
室友还在打游戏,声音吵闹,而他竟然就在这么喧闹的氛围下睡着了。
翌日下午的体育课,南话整个O都没什么精神。
瓦蓝天空上漂浮着大朵大朵软绵绵的白云,阳光炽烈得叫人睁不开眼。
“各位,我觉得我眼睛要睁不开了。”金加瘫倒在草地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眼睛肿得像电灯泡。
“嗯嗯嗯嗯。”室友从鼻孔里发出几个模糊音节,勉强敷衍了他几声。
金加又双叒叕分手了,在宿舍哭得昏天暗地,痛彻心扉,大家对此见怪不怪,都不想多费口舍安慰他。
“本来就是......”金加自知理亏,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室友又道:“哎,我说,你上次说那个渣A标记了你,也没看见你脖子上有牙印啊?”
李亦吨吨吨喝着汽水,闻言道:“对哦,而且你身上的A味没半个月就没了。”
“就算是临时标记信息素消失也至少要一个月吧。”
几个室友聊起来,突然就觉得这几桩事件的发生肯定是因为金加太过大惊小怪,其实就是正常分手而已。
“靠!这怎么能怪我。”金加从草地上坐起来,严肃说道:“临时标记是因为我、是因为那个、就是......”
当事人抓耳挠腮半天没能想出一个合理说辞,愤愤道:“不信我可以去找那人对峙!”
金加气呼呼的,忽然眼神一瞟愣住了,“你们看那个看台下面,就是他!”
南话顺着金加指的方向眯眼望去,果然是陈京屿,再回头时金加已经迈着步子朝对方走去一大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