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人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像倾盆大雨般冲刷着整个空间?
柏西驰紧皱眉头。
该说不说,这个紊乱症的发病时间也比较紊乱,几乎没有规律性可言。
简植没意识到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但这信息素对于柏西驰的诱导性太强烈,他不得不出声提醒:“简植,等会洗完澡贴个腺体贴再睡。”
信息素再这么逸散下去,难保柏西驰的易感期不会卷土重来。
“闻到了?”简植望向他,表情一脸无辜。
“嗯。”柏西驰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不过一个深呼吸的时间,感官四周萦绕的信息素更浓了,像是黏稠的雨水,湿哒哒的挥之不去,如缠人的蛛网般铺天盖地,又如伪装完美的陷阱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他。
“我故意的。”
柏西驰:“?”
“什么?”怕是自己听错了,柏西驰向对方靠近些许,想要听得更详细些。
“我想......”简植卖了个关子,没继续说下去。
柏西驰俯身贴近对方,简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柏西驰:“???”
“额......你说什么?”
这下不管听没听错,他的头顶都浮出了几个巨大的问号,疑惑为什么简植总是能一本正经说着情/色的话题。
看对方的黑人问号脸,简植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被拒绝了,再加上久久没能等到alpha的回应,于是埋首继续手中的游戏大业,脸上如丧考妣。
柏西驰看着对方明显低落的模样,心情复杂,坐在对方身边叹道:“你先把信息素收收。”
不多时,四周的花香消散下去,呼吸都顺畅许多。
“为什么今天想要?”
简植耳尖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粉红,仿佛捏一下还会刷刷抖动,但他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
“因为想要。”简植为了佐证自己言论的正确性,还补充说:“医生说可以的。”
“不行。”柏西驰拒绝。
“已经三个多月了。”简植又说。
“不行。”柏西驰冷脸。
“为什么不行?我们是合法伴侣,身体也允许......”简植没说完,一脸不可置信望向身旁的alpha,嘴张大得能吞下一个鸭蛋,“难道你不行——”
“我的身体也允许。”柏西驰大概能知道这只omega到底在脑补什么,很是无奈,只能不容置喙地表达自己的拒绝。
“好吧。”简植接着埋头继续自己的游戏大业,这款消消乐游戏他已经玩到一千多关,比绝大多数朋友排名都要高,至于那些比他厉害的朋友。
呵——他单方面宣布两人之间不再是朋友关系。
他悄悄斜了一眼身旁的柏西驰,不小心和对方视线撞个正着,于是咻一下收回来。
呵——他单方面宣布自己不会再帮对方度过易感期。
深入标记这种事情是会食髓知味的,他不过是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再来一次,又有什么错?简植甚至为了仪式感换上情/趣服装,而这一切都不能让这个冷冰冰的alpha有丝毫动心。
看着简植气鼓鼓的样子,柏西驰总是手痒想捏一把,不知道会不会像气球似的一捏就爆。
“这件事我暂时是不会答应的。”柏西驰严肃板着脸,话语还保留了半分余地,“等明年再谈这个事情。”
这话自然是在告诉简植,一切都等到孩子面世之后再作商议,不过omega没什么反应,似乎是觉得手里的消消乐不好玩,又掏出毛线盒子织毛衣。
半晌没人出声,柏西驰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
“下次去检查是什么时候?我陪你去。”柏西驰又说:“医生叮嘱去医院不用那么频繁,定时检查就行。”
没人回答,空气中荡漾着沉默的分子。
“这是给孩子织衣服?”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柏西驰还是这么问了一句,上面居然还有花纹,他的语气带上适当的震惊。
简植将两根长针塞到他手里,说:“你来。”
又怕这人真动起手来将自己的成果毁于一旦,他又抢了回来,小声嘀咕:“医生明明说的是正确饮食,医生还说房事适当。”
看来这话题是揭不过去了。
omega的抱怨一字不落的进了柏西驰的耳朵,他稍稍回忆今年夏天那段时间,发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omega会在发/情/期筑巢,简植却没有过,这也是柏西驰没有对这个人的身份起疑心的原因。
或者说,其实是有的,只是简植筑巢的行为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毕竟这种动辄一周半个月的发/情/期,简植第四天的时候就变得生龙活虎,除了身上的斑驳痕迹之外,丝毫没有经历标记的迹象。
因为天气热,信息素躁动,简植时常就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在房间里晃荡,那样子不仅不显得有碍观瞻,反而显得这人很迷糊。
有时候,柏西驰不过是路过对方身边,对方都能会错意,不走前戏,直接就地脱裤子。
“那你今天穿这个服装也是因为想这件事?”
“嗯!”简植昂首挺胸,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不当之处。
“行。”柏西驰笑笑,觉得对方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的,只是这衣服十分喜庆,很适合简植的脑回路,但不适合夫夫俩的性/生活相处。
他接过对方给自己配置的两根针以及几团毛线,照着教程编织。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织毛衣,仿佛提前迈入老夫老妻模式。
“简植,别织了。”柏西驰率先放弃这项艰难的工作。
“什么?”简植望向他,一脸疑惑,手还随着肌肉记忆动作不停,但很快,他知道了对方这么做的缘由。
柏西驰无声靠近他,和他接吻,简植反应过来后,笨拙且生涩地回应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