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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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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出来了?”闻浔因趁着月色朦胧,悄悄牵起陈从玉的手,他面带笑意,眼睛很亮,在黑夜里都分外明显。

“等你。”

陈从玉的话让闻浔因很是受用,他歪头靠在陈从玉肩上,一切再美好不过。

突然闻浔因鼻头动了动,像是在自己的领地闻到了其他雄兽的气味,烦躁怀疑一齐出现在脸上:“你身上有血腥气,你去找霍栖洲了?”

陈从玉乜他一眼:“怎么?你生气了?”

闻浔因:“没有,怎么会,只是他重伤,还是好好养伤吧。”

两人又进了屋,里面长时间没人,火炉也因为冬天渐渐过去,不在供应,微微有些冷。

闻浔因拿了汤婆子塞进被子里暖被窝,其实两人身体都算不错,大可不必如此。但闻浔因从乐意在这些事上亲力亲为,不厌其烦地安排陈从玉的一切。

陈从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碌,帐里安静,只有细碎的动静,他面色平静,似乎再思索什么什么,片刻后他冷不丁开口:“待你将幽州的事解决的七七八八,就随我到云州一趟。”

“去云州做什么?”闻浔因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下,接着又掩饰性地继续整理床褥,从背面看起来好无异样。

“云州是我家,你不想去?”陈从玉反问,他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云州还有我一些兄弟姐妹在,关系很好都是一家人,带你去见见,还有……还有我的身份,届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身份,这是这个秘密第一次在他们之间挑明,闻浔因的身份已经明了,即使之前两人之间有过龉龃,可现在冻疮挑开,伤口已然大好,虽然他们因为立场不同,有诸多隐瞒,可现在闻浔因全部坦白,没道理陈从玉这里什么都不交代。

他说出来,期待对方的回答,他在这个平均年龄并不大的朝代,已经不年轻了。

他的前半生波澜起伏,幼年父母身亡,半大的时候被拐走,唯一的亲人被活活饿死。此后又在夜敕厮杀十数年,任人摆布,杀孽深重,被当做杀人工具控制了十数年。

他受够了。

如果之后他陈从玉仍会被卷进权利中心,注定成为别人棋盘里的棋子,被上位者玩弄命运。

那他希望,起码他的感情,是由他自己做主,起码此刻的时光是全然坦诚真挚的。

他赤条条一个人,除了真心,已经没什么可以再给对方了。

陈从玉还记得那日从京城带人逃跑,怀里还放着的金钗之前给的解毒药方,心里下定主意,要捂着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一辈子,自此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做那个云州收尸人陈从玉,绝不再回去。

他说出来,心里竟松了口气,他还怕什么,闻浔因早就对他的身份有了解有准备,他说出来,博一个真心又能有什么?

陈从玉犹如实质的目光仿佛盯穿了闻浔因,闻浔因有些呆了,他知道陈从玉是夜敕是一回事,陈从玉愿意向他坦诚又是一回事。

这捧到眼前的真心坦诚浓烈的像是过节要放的鞭炮一样,幼年时闻浔因最害怕,被那光那声热烈的睁不开眼。

他过分高兴,在陈从玉描述的同时,陷进去那美好充满期盼的未来。

一时间竟忘了,就在今日,就在不久前,他才下令,将云州叛逃夜敕藏匿地点交给皇帝。

闻浔因抬头惊喜地看他,依恋地伏到他身上吻他,陈从玉少见地害羞起来,躲避着不敢看闻浔因的眼睛。

闻浔因对陈从玉的身份有着莫大的执念,年少时那个叫做“白练”的夜敕,在他脑海里留下了太深的影响。

是他杀了叔父一家,手段冷酷残忍,但同时,也是他将小闻浔因从那个牢笼里解救出来,即使这个解救并不是他的主观意愿。

不对,他也真的救了他,凭着闻浔因的真实身份,仁慈地放过了他。

闻浔因怕那个记忆里的身影,怕他冷漠残虐,怕他掐着自己那只有力冰凉的手,怕他漠然无视的眼神。

可他又念着他,感谢他,屈服于他幽寒可怕的魅力。

重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促使他经年不停地寻找当年那个身影。

最终多年后在那间小小的黑店相遇。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闻浔因急不可耐地回答。

“那就好,你别急。”陈从玉抚了抚闻浔因的脊背安抚他,“他们都很好,我没有血缘家人,但他们就是我的家人。他们会如同敬我一般敬你,不用担心。”

陈从玉握住他的手,缓缓说道:“就如同南宫瑜南宫瑕一般,他们都是好相处的人。”

闻浔因趴在陈从玉膝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迟来地反应过来,他今日都做了什么。

滚热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像是有人又冷又热的水,倒在他脊背上,心底放了一面小锅,慢慢煎熬他的心脏,他几乎战栗颤抖,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间,让他喘不过起来。

一时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无法想象,如果此事败露,那他和陈从玉之间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之后,他所有的阴谋诡计、谋算手段都会抖落在陈从玉面前,但起码现在还不能,他没有把握完全掌控陈从玉。

他绝不能让陈从玉知道。

陈从玉的手干燥温良,抚过他的耳朵像是感受到他的不安,轻轻低头问他:“怎么了?”

闻浔因调整好状态,眼神痴恋地看着陈从玉,像是害怕他离开:“没什么。”

陈从玉没有多问,拍拍他:“睡吧。”

可惜世事无常,往往不尽人意。

郭桌子又在晚间去了一趟霍栖洲的房间,送过饭后,他看着霍栖洲的身影支支吾吾,眉头一下子能皱到眉心。

“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了?”霍栖洲问他,郭桌子比他大,做事向来果决,没见过他这样磨叽的样子。

“今日我去城中巡逻,意外瞧见闻大人的侍女蓝烟好像在朝外传信。”

霍栖洲不以为然,听见闻浔因的名字嫌弃地瘪了下嘴:“他是陛下派来的钦差,来这儿办事能不往京城递公文么?”

郭桌子挠挠头,脸上的疤痕因为表情微微扭曲皱起,像是一条拱起身子的虫子。

“但我瞧见她神神秘秘,联系了不止一处人,有些人极为隐蔽,看起来很不一般。”他的表情纠结,在霍栖洲的注视下甚至出现一丝心虚 。

“所以呢?”

“所以我就抓了接头的人审,说蓝烟传的信是往云州去的,似乎还涉及了陈公子。”

霍栖洲刚想痛骂郭桌子行事不管不顾,做事毛躁,又骤然得知此事和陈从玉有关,说教一下子梗在喉间。

“和陈从玉有关系?”霍栖洲妄图直起身子 ,又因背部伤口不情不愿地倒在床铺上,他到底年轻,没碰见过这种事,一时间手足无措,“那怎么办,这要跟师父说吗?”

“这怎么说,兴许就没什么事呢?”郭桌子也有些后悔了,后悔去窥探,也后悔告诉小将军。

“你审是如何审的,可有打草惊蛇?”

郭桌子急忙挥挥手:“没有,没有,用的军中审讯药再加上信件看出来的,那接头人本事不高,不用什么功夫应当不会被发现。我看咱们再看看吧,兴许没什么事,如果真的有什么苗头,咱们再告诉陈公子就行了。”

霍栖洲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慢慢趴下去喃喃道:“这样也好。”

郭桌子端着饭碗出来,安排人一会儿进去给霍栖洲洗漱擦身,自己将碗送到炊房。

洒扫的人还没有休息,在灶台前洗洗刷刷,郭桌子把碗碟放到木盆里用抹布婚水擦洗。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确定安排妥当,开口:“禀告大人,闻浔因找到了夜敕藏匿地点,还望大人把握时机,我这里会为大人争取时间,陈闻二人之事也会处理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结局。”

后面人没有应,依旧慢慢干着自己的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消息飞速发完京城陆潮处。

深夜幽黑,凉风呼啸,每个人心中各有心思。

闻浔因等到身边人睡熟,悄悄睁开了眼睛,他起身,没有挑灯,披发出去了外面,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片刻后,帐里的人轻轻动了动身侧掀开的被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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