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小情侣表明心意是你侬我侬,连体婴似的分开一秒都不行,而永近英良……
唉,他四年前表白没听到回应,昨夜再次表白也没得到个准确的答复。今早死皮赖脸撒泼打滚,好不容易占了那人下午的时间,晚上又得去忽悠小孩子。出来还没好好聊两句,找麻烦的就来了。
“首领”
北渚禾漉正正站到两人面前,一看表情就知道没好事。
这里是大街,虽是到了晚上,但三人就这么直愣愣的杵着还是显眼。金木研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北渚禾漉往对面递了个眼神,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便往这边开了过来。
驾车的人是野泽栎,三人上车后一脚油门飞入夜色。
“什么事?”
金木研并不打算避着永近英良,直接下令。然而回答他的既不是野泽栎,也不是北渚禾漉,而是手机里传来的,充满调侃和蛊惑意味的女声。
“呀啦呀啦,金木君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吗?”
那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金木研登即无奈的唤了一声,“泉姐。”
那女声立即收敛,一板一眼道:“他们把有马派过来了。”
他们刚刚占领的城市几乎卡住了和修一族的命脉,和修一族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不,几乎被他们舍弃的白色死神有马贵将都被他们搬出来了。不过这到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也可以说他们攻下这座城的目的就在有马贵将。
“还有,”高槻泉继续道:“旧多二福也来了。”
若说前者是意料之中,那后者完全在意料之外。
在占领那座城市前他们做了大量的铺垫,为的就是要让CCG和和修一族到此时此刻无人可用而将有马贵将放出来,不成想……
“我会立刻赶过去。”
金木研答得很快,却在回答后对上了永近英良的眼睛。
到底是不一样了,四年的时光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他们身上都绑上了太多太多的牵绊和责任,再也不能似从前那般,只要心中欢喜便能无时无刻的腻在一起了。
短暂的沉默后,永近英良轻笑道:“这种时候我要是跟上去了阿研会分心吧?”
气氛骤然变得沉重,可永近英良并没有让这沉重持续太久,他张开手,温柔的将心爱之人揽入怀中,亲亲腻腻的在他耳畔蹭了蹭,贪婪又克制的感知这让他眷恋的气息。
“那战场不适合我。阿研,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站到你身边!放心去吧,等你空了,我总会在的。”
金木研还想说什么,失而复得最是珍贵,以至于这人即便站到他面前,紧紧拥抱着他他也常感到不真实。
“英……”
永近英良放开他,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通讯器塞到了他手中,对驾车的野泽栎道:“劳驾,直线往西,过路口后掉头右转进小区,从南门走过天桥,有人会在那里接我。”
野泽栎没有拒绝,这本是他们要走的路线。
一路无言,到达天桥后,永近英良直接下车走向了迎面而来的越野。两人没有告别,因为他们明白,更好的重逢会在最为光明的未来里等待他们的到来。
黑色轿车飞驰而去,越野车上的男子吞云吐雾。
“难得你居然会对你那幼驯染之外的人这么上心,不找了?”
当年他和竹之内圭吾一起把这家伙和他的幼驯染送上战场,之后这人出国,幼驯染更是人间消失。一年前,这人突然回来,先是搞起了“K”,再是做起了消息贩子,疯狂寻找那幼驯染的踪迹,直到两个多月前才消停了些,只是这“黑山羊”的首领……
男子不禁皱眉,还是觉得危险。
“堂本学长,”永近英良坐上后座,慢慢悠悠道:“你或许可以大胆些,比如,那‘黑山羊’的首领就是我要找的人。”
“不可能。”堂本光信直接否决,甚至有理有据的反驳,“你那幼驯染我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的行事作风和这位可一点不像。”
那人的行事作风总是春风化雨,无不镂刻着无声细腻的温柔,而“黑山羊”的首领却像出鞘的利刃,刚毅果决,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二者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永近英良不再解释,左右他终有一日会牵起阿研的手,告诉所有人,告诉这个残酷又温柔的世界,那是他挚爱的少年。
“让所有负责1区的人都停一停手里的任务,我们去给白日庭找些麻烦。”
“行儿,”堂本光信答得爽快,“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车.身.震.动,震耳的轰鸣声响起。本该适应的永近英良倏然嫌弃起来,“就不能换个声音小一点的吗?”
堂本光信直接拒绝,“我家那小子就喜欢这种酷酷的东西,要嫌弃你直接换个人来接你。”
永近英良:“……”别说,现在整个20区能腾出手来接他的还真就只有眼前这个家伙了,想换人?除非他想提前被那老狐狸抓回去。
算了,时不待我,就先将就吧。
·
别看这两人待一起除了无差别撒狗粮外人畜无害,但当这两人分开了那完全就是解放了两大.杀.器!
离了幼驯染,二人身上的气势层层攀升,迫人的厉害。天明时分,金木研直接带着野泽栎、北渚禾漉出现在了他们刚刚占领的城市中央。而永近英良则从白花花的文件堆里翻身坐起,在墙壁上的势力分布图上你来我往,迅速敲定计划雏形。仅仅一个月,这两人明里暗里搅弄风云,将整个东.京折腾得天翻地覆。
他们,都在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拼尽全力,以至于黑衣组织与工藤新一的消息再次传到他们耳朵里时都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永近英良敲击着身前的茶几,不紧不慢,“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金木研冷眼扫过密信上的内容,“告诉沉默者,我同意了。”
最终决战即将来临,他、他们都不需要留下这样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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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所,熟悉的人。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人多少有些胃疼,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快两个月,本以为和他们的孽缘已经结束,时不时在群里点个卯就行,那想还会有这一出?只是……他确实需要他们的帮助,尤其是“黑山羊”。
坐在他正对面的永近英良正翻着菜单,还平白翻出了一种指点江山的架势。他不知道这人在挑挑拣拣些什么,不过从服务员都快笑扭曲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人今天难伺候极了。
“算了。”
这人点了又点,改了又改,最后皱着眉将菜单丢开,好像被那菜单气到了似的,不耐烦的抬眼对那可怜的服务员说:“上纯咖啡吧。”
讲真,要不是那服务员涵养好,绝对能把点菜单子砸他脸上!这种无耻行为,跟万恶的剥削者拉着员工加班加点,最后搞出个没用的空气有什么两样?
服务员气呼呼走了,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的给他鼓掌,问:“今天谁触你霉头了。”
“没什么。”
永近英良轻飘飘带过自己那不当人的恶劣行径,侧头看了眼小隔间的门,过了会又悄悄侧头看一眼,再过一会儿又看。这要是还看不出点什么那工藤新一这“平成福尔摩斯”的称号就该换人了。只见他淡定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道:“你这是在把等不到人的焦躁发泄在别人身上吗?”
说罢,顺手给永近英良也倒了一杯。
“难得,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他这么说倒不是永近英良给他的感觉有多沉寂,事实上从第一次接触起他就觉得这人极善伪装,如此“真情流露”实在稀奇。
永近英良嗤笑一声,带了些玩笑又染着些许轻蔑道:“我可不是机器。”
便是再精密的仪器都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他是人类,有悲有喜、有哀有乐,会恐惧、亦会期待。
“我还以为你是呢。”
工藤新一是一点也不怕得罪他,如果说以前还有所顾忌,那现在完全是从自家老爸那摸清了这人底细后的红线蹦迪。更何况这人现在忙得要死,分秒必争,不趁现在膈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名侦探先生,”永近英良猜出来这家伙的心路历程,压低了嗓音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有个词叫秋后算账?”
工藤新一半点不虚,“‘兔子先生’所图甚大,没个三年五载怕是挪不出手来。”
“那我也不介意牺牲些睡眠时间来给后辈多些磨练。”
永近英良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却叫人遍体生寒。然这也就唬唬其他人,已经从自家老爸那知道这人所求为何的工藤新一还是算了。
他说:“你还有休息的时间吗?”
隔间倏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好久,永近英良勾起唇角,也给工藤新一鼓起掌来。
“不错,还真是棵好苗子。”
若说之前还有所迟疑,那么现在,他已然确定。
“来做个交易如何?”
工藤新一瞬间警觉,“什么交易?”
“安心,我所需要的属下是绝对服从,而在此之外我还需要一批合作者。”永近英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批……绝不背叛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