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败身亡家之事,无非都是因为那酒色二字,轻则引来口舌是非,重则引来牢狱官司,人世间不知有多少。而范良瀚更应该好好修身养性,避免给家族引来祸端,福慧不该纵着范良瀚胡作非为,惹了乱家祸事反倒不是贤良之举。
她们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范良瀚好,想必范家夫人若是知晓了也不会拿她们怎么样的。
况且,二姐姐福慧可给一脉单传的范家添了龙凤胎呢,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的休了她。剩下的就交给她们来办就是了。
“就怕二姐姐不舍得。”
“舍得,只要为了官人好,怎样我都愿意的。”福慧认真的看着康宁和安宁说道。
康宁和安宁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笑意。
敢欺负郦家的人就该付出代价,她定要让范良瀚不敢再出去沾花惹草,招惹旁的女子。好好守着二姐姐过日子,他范良瀚找得到如此贤良温柔的女子就该烧香拜佛了。
大姐姐寿华嫁与吴家郎君,已经在国子监读书的附近租了一间二进宅院的屋子,院子里栽着一棵桃树,很是清净舒适。而郦家也变卖了家产用资产买了一座小宅院,虽然不大但是前有铺面可以做些营生,不至于坐吃山空;后院又留有小门,很方便女眷出门采买东西。
只不过还得遣人去打扫,现在只能暂住在客栈里。
第二日,福慧就带着姐妹们去了绸缎铺给她们添置新的缎子去裁作衣裳,又叫下人去传话,让范良瀚准备好席面,她要好好招待娘亲与姐妹们。
福慧刚回到府邸便听见了管家前来告知范良瀚生了病头疼的厉害,福慧便着急的赶过去看着躺在榻上的范良瀚。
范良瀚揉着太阳穴可怜巴巴的看着福慧:“娘子,我的头好疼啊。救命啊,娘子……”
福慧满脸担心的看着他,心中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无意中瞥见了一旁的侍女手上捧着的香甜的蜜水,一边的侍女手指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心中有鬼,担心害怕。
福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官人晚上吃了酒后吹风头疼,也是难免的。既然如此……”
一旁的侍女端着药走了进来,趴在福慧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福慧便笑着对范良瀚:“还好我这儿有一帖专治头痛的药,官人喝了就可以好了。”
范良瀚被硬逼着喝了一口,却尝到了酸臭的味道,立马便吐出来。吐出去的液体溅到了柴安的身上,闻着古怪之极的味道,柴安忍不住皱起来了眉头来。可是想到这是自己的亲表弟,又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满。
“娘子这是什么?”
“这是乡间的土房子,‘童子尿’,专治寒热头痛的,降火甚好。为了官人的身体,还是把这些都喝了吧。”福慧温柔的让一旁的侍女按住他,将药全都灌下去。
这并非是童子尿,而是康宁特意调的醋水,五勺盐、五勺糖、五勺酱,就是难喝又臭。安宁躲在门后静悄悄的观察着。
却被一旁的柴安无意之间察觉到了,柴安立马跑了出去看到眼前出现的紫衣女子,穿着烟紫色的的小衫,浅色的衣裙,头上带着两支精巧的玉梳,绑着一条灵动的飘带,眉眼间夹杂一丝无辜和妩媚,糅合的恰到好处,让人望着倾心,明眸皓齿,盼顾生辉,芙蓉不及美人面。
对女子从未有过别的心思,柴安却在此刻愣了神。
“表兄,这是我家的四妹妹,不是有意偷听的。她只是担心我罢了。”福慧连忙走出来看见柴安抓着安宁的样子连忙说道。
又对着安宁介绍起了柴安:“都是自家人。”
“见过柴家表兄了,既然姐夫已经无事了,那我就先去找娘亲和姐姐去了。”安宁乖巧的行礼告退。
安宁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称得上玉树兰芝,可是视线有些侵略性盯着她的脸没有移开,让她有些不太舒服,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看着这位郎君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福慧点点头,笑着看着她走了。
看着柴安沉默的样子便笑着说道:“我这个四妹妹是最有主见的,表兄莫怪。她来这里偷听也是担心我,并没有别的心思。”
柴安连忙摆手:“怎么会,我还当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呢,没想到是弟媳家的妹妹啊。”
柴安想到南无紫色的身影,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从未有过成亲的打算,只是眼下倒有了几分成亲的念头了。
福慧见范良瀚无事以后就到了内院与姐妹们一起品茶赴宴,福慧夸着康宁使了个好点子,好好整一整范良瀚,让他知道轻重。从小他就因为是家中的独子,而备受宠爱才会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容易到处同情别人,要是再过分些不知道还得生出多少事端。
“要我说还是将二姐夫的腿打折了日日拴在床头,让他哪儿都不能去。看他还敢不敢三心二意了。”乐善霸道的开口。
郦娘子连忙蹬了过去,这些话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该说的话呀。
“好了,快尝一尝二姐姐精心准备的席吧,这些菜都是洛阳没有的菜,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巴。”安宁笑着夹了一块樱桃肉放到了乐善的碗中。
汴京的菜肴相比洛阳的更加的精细可口,味道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好德笑了笑,康宁也连忙给她夹了一块。大姐姐见状给福慧和一旁的琼奴也加了些精致的菜。
琼奴眼睛一红,笑着看着大姐寿华,心中感激不已。
一旁的郦娘子见状也给安宁和康宁加了些菜“快吃吧,待会儿还邀请客栈收拾东西搬到新的宅院里,以后我们们就要在汴京安家了。”
俗话说故土难离,要不是几个姐妹在洛阳难以寻到合适的夫婿,她又很是想念福慧的孩子、再加上寿华也要和吴家十一郎在汴京读书,考取功名。所以,才会鼓起勇气来到汴京替女儿们寻找合适的夫婿。
洛阳许多的乡绅豪族都顾忌着郦家女子的凶名在外,只有些歪瓜裂枣上门来提亲,郦娘子没一个入眼的。
汴京可是都城,有许多优秀出色的郎君,她的女儿们一定能够找到称心如意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