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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乌兰巴托的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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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星河打车前往西海市中心医院。

一路上,他都在担心杨乐溪的情况,不停的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开。

到了后,直奔住院部。

按照杨妈妈发来的病房号,他挨个房间寻找着。

护士站处值班的护士见阚星河犹如无头苍蝇一般查看着病房门牌号。一个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小护士走近了阚星河。

“你找谁啊?”

“1002病房。”

“你是?病人家属?”

“朋友。”

“你跟我到护士站做下登记吧。”

阚星河跟着小护士到了护士站做了登记。

小护士指了下不远处的一间病房,告诉阚星河:“那间病房。”

“谢谢。”

“不要大声喧哗哈。”

“嗯。”

阚星河走到1002病房门口,做了下心理建设,推开了病房门。

这是一间双人间的病房,杨乐溪躺在靠近窗户的那张病床上,她闭目沉沉的睡着,脸色惨白,手腕处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扎着输液管。杨妈妈坐在一旁的病床上,满眼心疼的看着女儿。听到开门声,看向门口。

“阿姨。”阚星河小声说道。

杨妈妈脸色犹如锅底灰,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阚星河:“你怎么才来?”

“接到您的电话,我就赶紧打车过来了。”阚星河走到杨乐溪病床前,低头看了一眼,感觉才几日的功夫,杨乐溪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乐溪她?”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她听说你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伤心的哭了好几天,刚才趁着我们不注意,割腕自杀了。幸好我听见了动静,将她送到了医院,否则......”杨妈妈尽量克制着哭泣,手捂着嘴,身子都跟着颤抖。

护士推门进来。

杨妈妈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护士走到杨乐溪病床前,查看了下她的输液管,小声叮嘱阚星河和杨妈妈:“病人现在身子很弱,你们千万不要打扰到她。如果发现她情况不对,立刻呼叫医生。”

阚星河见杨妈妈还在擦泪,和护士说:“谢谢您护士。”

护士出去后,杨妈妈红肿着眼睛走近了阚星河,没等阚星河说话,她抬手狠狠的抽了阚星河一个耳光。

阚星河此行过来看望杨乐溪是出于曾经为男女朋友的道义,没想到却被杨妈妈狠狠的抽了个耳光。他无奈又无语的看着杨妈妈,小声道:“阿姨,我跟乐溪已经分手,无论我跟谁恋爱,跟谁订婚、结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阚星河今天没陪着春天去墓地,而是来了医院,实属仁至义尽。

杨妈妈低头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着的女儿,揪着阚星河的胳膊,将他带出病房。

他俩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都看见了。她俩目不转睛的盯着阚星河和杨妈妈,还以为两人要打架或者是吵架呢。结果看见杨妈妈拽着阚星河的手臂去了楼道尽头的抽烟区。

杨妈妈松了手,将楼道门关上了,以免打扰到住院的病人。

阚星河解释:“阿姨,我和乐溪已经分手很久了,而且当初我俩分手是她劈腿我朋友,我痛苦了很久才走出来。”

杨妈妈一股脑儿将杨乐溪为什么爱上别人告诉给了阚星河。

也是到了此时,阚星河才知道,为什么杨乐溪会爱上王星辉。原来是自己一直忙着画画,没有时间照顾杨乐溪,杨乐溪生病的时候是王星辉一直在照顾她。可是,即便如此,杨乐溪就该出轨么?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分手,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和王星辉交往,让自己成为整个学校的笑柄?

只是,此刻杨乐溪刚刚抢救回来,阚星河不好再和杨妈妈讨论那些陈年旧事。

杨爸爸得知杨乐溪出事,一着急,也病了。

杨妈妈要去照顾杨爸爸,所以留阚星河一个人在医院照顾杨乐溪。

护士通知阚星河去缴费。

阚星河身上的钱不够,想找朋友借,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找谁借,所以只能先卖了自己准备和春天求婚的钻戒。

用卖钻戒的两万多块钱交了住院费。

春天给阚星河发消息,他一整天都没回,打电话也不接。

春天只好发消息告诉阚星河,三天后,要在西海市文川殡仪馆给父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到时候有时间他一定要过来。

到了傍晚时分,杨乐溪终于醒了。她看见是阚星河陪在自己身边,很是诧异:“星河?是你救的我?”

阚星河见杨乐溪醒了,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出去买些吃的。”

阚星河端着水杯想递给杨乐溪。

杨乐溪没接,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喂我喝好不好?”

阚星河看着杨乐溪手背上扎着的输液管,只好坐在床边,扶起她身子,吹了吹水后,喂杨乐溪喝下。

喝完水,慢慢的放她睡下:“我出去给你买点饭。”

“嗯。”

阚星河到了医院院子里,赶忙翻看手机,看到春天给自己打了很多电话,因静音,自己都没听到,给自己发了很多消息,告诉他三天后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的事情。

阚星河在医院照顾了杨乐溪三天。

杨乐溪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但医生和护士还是建议再住院两天观察下情况。

阚星河想着今天是春天父母遗体告别仪式的时间,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去。

但担心自己直接和杨乐溪说,会刺激到她,所以撒了个谎话,说是回画室去拿东西。

结果阚星河前脚刚走,杨乐溪后脚就换了衣服,偷偷跟着他出了医院。

阚星河赶到殡仪馆的时候,范家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已经到了。

大家穿着黑色的衣服、手臂上缠着黑色纱布、胸前佩戴着白花,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阚星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

孙晓滢注意到了阚星河穿着牛仔夹克衫、白色的裤子、红色的运动鞋,顿时不悦,微微侧着身子小声问身旁的洪旭:“他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你没告诉他,咱们今天都穿黑色的衣服吗?”

洪旭帮忙辩解:“星河穿这样怎么了?他又没戴大红花过来。”

孙晓滢白了一眼洪旭。

洪旭走出人群,走到阚星河身边,小声问他:“你这几天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没有。”阚星河有些尴尬的说。

春天也走了过来,给阚星河使了一个眼色,引着阚星河去了遗体旁。

遗体告别仪式持续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范志刚夫妇的亲朋好友挨个对他们的遗体进行了瞻仰遗容和鞠躬。

临走时,他们纷纷安慰春天一定保重自己,有任何的需要,随时给他们打电话。

孙晓滢和洪旭帮忙送走了所有的亲友,一直留在了最后。

春天伤心过度,突然昏了过去。

站在她身旁的阚星河立刻搀扶住了她。

孙晓滢和洪旭跑到他们身边,孙晓滢尝试着叫了两声:“春天,春天。”

春天没有反应。

“她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昏过去了,我们把她送去医院吧。”

洪旭开着车去往医院。

阚星河将春天揽在怀里,坐在后排座,叮嘱洪旭开车不用着急,安全为主。

孙晓滢坐在副驾驶,不停的回头看看春天有没有醒过来。

洪旭将车子停在中心医院门口的时候,阚星河明显愣了一下。

孙晓滢下了车,打开了车后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抱着春天下来啊。”

阚星河抱着春天下了车。

孙晓滢、洪旭帮忙搭把手,去了急诊。

医生为春天检查身体的时候,孙晓滢和洪旭留在这里陪着,阚星河借口出去买吃的,其实是去了住院部,想看看杨乐溪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杨乐溪跟着阚星河去了吊唁现场,又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回来医院。

阚星河、孙晓滢和洪旭带着春天去急诊的时候,她回了病房。

杨乐溪刚换好衣服,阚星河就敲门进来了。

杨乐溪有些震惊:阚星河怎么没陪着春天在急诊室呢?看来,星河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

想到这儿,杨乐溪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察觉的笑容。

“星河。”

“你身子好些了吗?”

“嗯。”

“中午的时候我会给你送饭,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可以告诉我。我还有点事,中午的时候再过来。”

杨乐溪见阚星河想走,叫住他:“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阚星河不能说出自己是去急诊室看望春天,担心杨乐溪过去找春天的麻烦。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阚星河不顾杨乐溪的哀求,离开了病房。

阚星河赶到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已经为春天检查完了,说是由于悲伤过度,加上这两天她几乎没怎么休息和吃饭,所以才昏厥了过去。医生已经给春天开了些营养的药,这会儿在急诊室的临时病房输着液呢。

孙晓滢在床边陪护着。

洪旭站在窗台边,眺望着楼下。

看见阚星河进门,孙晓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病房内有十来张病床,供病人临时在这输液的。这会儿除了春天,还有两床病人。一个是八十来岁的老奶奶,一个是六十来岁的大叔。

阚星河走近了病床,看着昏迷中的春天,被孙晓滢小声呵斥:“你离我闺蜜远一点。”

听到动静的洪旭从窗边走到了床边:“怎么了这是?”

阚星河问他们:“春天一直没有醒么?”

孙晓滢问他:“你刚才不是说出去买东西了么?东西呢?”

阚星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圆谎。

洪旭一直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呢,他没看见阚星河出这个院子,说明阚星河根本就没出去。

阚星河抿了下嘴。

洪旭帮腔:“星河准是不知道买什么,回来问问你。”

阚星河赶忙接话:“是,春天喜欢吃什么?”

孙晓滢越发没好气了:“你是她未婚夫,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你问我?”

洪旭说:“你不是春天二十年的闺蜜么,星河对她的了解,怎么能比得上你对她的了解呢。”

洪旭的一通彩虹屁倒是说到了孙晓滢的心坎里,她也就不再怀疑什么了。

春天昏厥未醒期间,孙晓滢想让阚星河去工作室将他此前买的求婚钻戒拿来,在病床前跟春天求婚。

阚星河却支支吾吾的解释,戒指丢了。

之前虽然阚星河的工作室丢过画笔什么的,但是丢钻戒这件事情孙晓滢还是不大相信的,那么贵重的东西丢了,阚星河怎么不报警呢?

春天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她见孙晓滢守在自己身旁,没见阚星河。

孙晓滢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

“星河呢?”

孙晓滢的脸色微变:“他和洪旭出去买饭了。”

“哦。”

孙晓滢将春天昏迷的这大半天发生的事情悉数讲给春天听,尤其是得知阚星河买给她的钻戒丢了的事情。

孙晓滢原想着春天会和自己一样生气和疑惑,但春天却相信阚星河所说的。

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事情。

春天没想到的是,很快就迎来了“打脸”的时刻。

春天出院这天,孙晓滢告诉春天她怀孕了,所以和洪旭的结婚计划要提前。

孙晓滢央求着春天陪着自己去商场里买钻戒。

春天觉得,结婚是孙晓滢和洪旭的事情,自己怎好陪着孙晓滢买钻戒呢?

“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你在我心里,比洪旭重要。”

有了孙晓滢这句话,春天还能不去么?

闺蜜俩手挽手逛了好几个商场挑选钻戒。

想着多看看再决定。

她们在逛到第三家商场的时候,在一家珠宝店柜台里发现了一款钻戒,竟然跟此前阚星河买来和春天求婚的那只钻戒一模一样。

春天盯着钻戒看出了神。

孙晓滢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挑选钻戒的时候,想让春天帮自己拿拿主意,结果发现春天站在那儿好半天没挪开脚步,想着肯定是看见了什么好看的款式,所以快速走了过去:“春天,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顺着春天的目光看去,孙晓滢也发现了那枚钻戒。

“这枚钻戒,怎么和阚星河买来向你求婚的那枚那么像呢?”

“是好像,简直一模一样。”

珠宝店店员走了过来:“二位女士看中这款了?”

“能拿给我看看吗?”春天问。

服务员将这款钻戒拿出,介绍:“这款钻戒本来被一位先生买走了的,但是他三天前又退回来了,说是他未婚妻不喜欢。”

孙晓滢看向春天。

春天却面如死灰。

现在春天只希望阚星河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春天没有旁敲侧击,而是直截了当问的。

阚星河坦言,自己卖了钻戒,是给杨乐溪交住院费了。

春天一直觉得自己在为人处事上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但是在爱情里,她却不是这样的,她无法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将和自己求婚的戒指卖了,去给他前女友交住院费。

“星河,我们......分手吧。”

“就因为我把钻戒卖了?杨乐溪她......”

春天不想听阚星河的解释,哭着从画室跑了出去。

春天站在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眼泪瞬间滚落。

她没有去孙晓滢的出租屋,孙晓滢刚怀孕,不能打扰晓滢休息,而且,春天也不想阚星河跑去孙晓滢家里挽回自己。

春天在附近找了个便宜的快捷酒店住下,准备办完父母的丧事,抓到凶手后,立刻找工作上班。

阚星河见春天跑出了画室,他也跟出了画室。

阚星河没有追上春天,猜想着春天去了孙晓滢的出租屋,所以打车去了孙晓滢家。

孙晓滢见阚星河找上门,很是懵然:“春天没来我家啊。”

阚星河不信:“你让我进去找找。”他看着客厅,确实没有春天的影子:“春天,春天。”

洪旭穿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星河?你怎么来了?”

阚星河想进屋,被孙晓滢拦在门外:“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春天哭着从画室跑走了,你不知道去了哪里?”

阚星河问洪旭:“春天在你家吗?”

“没有啊,春天不见了吗?”

“嗯。”

“她爸妈刚出事,有什么事你就不能让让她吗?”孙晓滢说。

阚星河将自己卖了跟春天求婚的钻戒,给杨乐溪交住院费的事情告诉给孙晓滢和洪旭。

孙晓滢气的当场翻白眼:“怪不得春天要走了呢,换作我,我早拿扫把打你了。”

孙晓滢懒得搭理阚星河这种渣男,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洪旭看出孙晓滢身子不舒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回了屋。

阚星河悄悄进了门,找了各处,果真没发现春天。

洪旭关好了卧室门,来到客厅。

阚星河坐在沙发处,低着头,心情糟糕极了。

洪旭从电视柜旁拿了一盒烟和一个烟灰缸,也坐在了沙发处。他递给阚星河一根烟,阚星河摆摆手:“我不抽。”

洪旭自己点燃了一根,吧嗒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烟圈儿。

洪旭小声问阚星河:“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杨乐溪那个蠢货伤你伤的还不够深么?你怎么还跟她有联系呢?”

阚星河将杨乐溪为了自己自杀的事情告诉给洪旭,如今还在中心医院住着呢。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杨乐溪的前男友,总该承担些什么吧?住院费要的着急,他手里没钱,又不好意思找朋友借,所以只能暂时卖了那个钻戒,想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

洪旭这才明白,原来阚星河那天借口出去买东西,其实去病房看望杨乐溪了。

作为阚星河最好的哥们,洪旭也觉得这次阚星河做的事情有些伤春天的心,尤其在她爸妈都出事的情况下,他作为男朋友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也就算了,居然卖了她们定情的钻戒。

“你放心,找到春天,我会将一切的事情解释给她听,如果她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赎罪。”

“星河,我问你,你到底爱春天还是杨乐溪?”

阚星河有些震惊的看着洪旭:“当然是春天了,我现在对杨乐溪一点爱都没有,帮她交住院费,完全是出于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友谊。”

“那就行,如果春天不原谅你,你就软磨硬泡,我虽然跟春天接触不多,但我能看得出来,这姑娘是个心软、善良的人。”

阚星河找了他能想到的一切地方,但就是找不到春天。

几天后,洪旭发消息告诉他春天的藏身地址。

阚星河立刻打电话给洪旭:“这个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看晓滢躲在厕所接电话,偷偷听了会儿,听见春天告诉晓滢,她现在在万达旁边的宾馆。”

阚星河立刻赶到洪旭告诉给自己的那个宾馆。

因不能查询住客的信息,他只能在一楼大厅前台处等着。

等到中午时分,看到春天从电梯间出来。

阚星河立刻走了过去。

春天站在原地,打量了下宾馆的两个前台和正在办理入住的一位客人,小声和阚星河说:“我们出去说。”

春天和阚星河来到宾馆门外,找了个没人的树荫处。

阚星河见春天冷若冰霜,试图挽住春天的手。

春天躲开了。

阚星河尴尬的收回了手,“春天,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春天后退了两步,看着阚星河:“你解释吧,我听着。”

阚星河将杨乐溪自杀、杨妈妈打电话叫他去医院、杨爸爸生病垂危、只能自己留下照顾杨乐溪、护士通知交住院费、自己身上没钱、只能先卖了那个钻戒等等事情悉数告诉给了春天。

春天听了这些解释,依旧眼神漠然:“说完了?”

“嗯。”

春天离开的时候,阚星河伸手拽住了她:“春天,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可是就算再善良的女孩子,也难以接受自己的男朋友瞒着自己去照顾他的前女友,前些天我爸妈出事的时候,你去她家给她修灯泡,我可以理解成你是乐于助人,可是这次......”春天哽咽着,实在接受不了阚星河照顾杨乐溪,为了给杨乐溪交住院费,将他们定情的钻戒给卖了的事情。

阚星河在宾馆一楼大厅等了春天两天,准备再跟她解释。

春天知道阚星河等在楼下,推了本已经约好的面试,吃饭也是点了外卖,让外卖员送到楼上。

北京的一家画展中心在网站平台上看中了阚星河的画作,约他去北京见面详谈。

阚星河只好先去北京谈事,临走时,他给春天发消息,等自己从北京回来,会来找她求她原谅。

春天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

和阚星河提完分手后,她心乱如麻,一方面自己爱着阚星河,一方面自己接受不了他和前女友一直保持联系。

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看到阚星河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起身来到窗户处看着楼下,果然那个在楼下站了两天的熟悉身影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本以为阚星河去了北京,自己能够安静几天。结果,微波刚平,巨浪又起......

春天住的宾馆旁边有一家快餐店。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十来平米的店里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在吃饭。

狭长的空间里,对着门口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人行路,两侧是四人台桌子,门对着的尽头是这家快餐店的厨房,厨房门口处有一个柜台,柜台旁的墙上贴着这家店所有的吃食。

一个穿着白围裙、戴着白帽子的四十多岁大姐站在柜台前,看到春天进门,立刻提高了嗓音招呼:“你好,美女,进来看看,想吃点什么?我家都是现做现卖,不是预制菜。”

春天走过去,看了眼墙上的菜品,点了个小炒肉和米饭。

大姐点完餐,说:“一共32。”

“我不在这吃,我带走。”

“加上打包费,一共34。”

春天扫码支付。

大姐将单子打印出来,递给后厨。

大姐笑呵呵的和春天说:“你在旁边坐着等会儿,一会儿就好。

后厨开火,传出来噼里啪啦炒菜的声音。

十分钟后出餐,春天拎着饭菜回宾馆。

就在她距离宾馆门口没多远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名警察。春天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等一下。”其中一名男警察叫住了正准备踏上宾馆门口台阶的春天。

春天踏上台阶的脚还没落地,退了回来:“你们是?”

原以为是王局或者是西海市公安局的人,结果警察接下来说的话,令春天大跌眼镜:“你是范春天吗?”

“我是。”

“有人举报你吸食毒品,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

春天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

两名警察搜寻了春天所住的宾馆,没发现任何任何毒品。

就在他们要放弃查询的时候,一名警察想起了春天的身上还没有检查。

派出所派了一名女警察,在春天的衣服口袋里查找出了一块口香糖。

当春天看到这枚不属于自己的口香糖出现在衣服口袋里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算计了。

果然,女警察打开“口香糖”,在里面发现了毒品。

警局立刻提审春天。

春天再三解释衣服口袋里的口香糖不是自己的东西。

但证据摆在眼前,警局怎会听春天一面之词。

春天立刻被收押等待再次受审。

春天在申请律师帮自己辩解的时候,将电话打给了王局,想请王局从南陵市来一趟西海市,她怀疑有人做局要害自己。

王局到了西海市后,立刻找到关押春天的派出所。见到春天后,了解事情的前后经过。

春天说出自己的怀疑,她怀疑是宾馆附近的快餐店趁着自己点餐时,在自己衣服口袋里放了那颗口香糖。

王局有些疑惑:“你认识那家快餐店的老板吗?”

“不认识。”

这下王局越发的疑惑了,如果说春天和这家快餐店的老板有仇,这家店的老板处心积虑在她租住的宾馆附近设局陷害她,还说得过去,可是,他们不认识,只是一个偶然的去吃饭,店老板怎么会陷害春天呢?

春天给王局出了一个主意......如果她所料不错,凶手就快浮出水面。

王局按照春天所说,委托西海市警方出警,检查快餐店。

警方搜查了快餐店的各处,结果都没发现毒品。

警方走后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走进了快餐店。

柜台处的大姐招呼他:“小伙子,吃点什么啊?”

男人走近了柜台,没说话,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一口。

大姐看着他,准备点餐。

但男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他不看墙上的菜单,也不问大姐店里都有什么吃的。

就在大姐十分疑惑的时候,男人将烟拿了下来,用食指和大拇指捻灭了。

大姐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有些错愕,她仔细看着男人的样子,和那天那个人好像啊,只是那天他来的时候是晚上,现在是白天。

“老张,老张。”

正在后厨忙着配菜的老板听见了,跑了出来。

老板既是这个店的老板,又是这个店的厨师。

大姐给老板使眼色,老板看向男人,确定男人就是那天给他们毒品,让他们伺机陷害春天的人。

“我们按照您说的,把那包东西偷偷放在她身上了,她已经被警察带走关起来了,您答应给我俩的报酬还差十万呢。”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笑,突然举起右手挥了挥。

顿时,从门外闯进来几名警察。

男人摘下墨镜,是一个五官和安之向很像的人。他是西海市的一名普通警察,之所以和安之向像,是春天告诉了王局,让王局在警局内挑选一个和安之向身型差不多的,再找照相馆按照安之向的样子给男人画了特效妆。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陷害范春天的?”警察问。

快餐店的老板夫妻知道,即使他们配合警察说了,出来也是个死。所以还不如此刻火拼一把,说不定能有一个人跑出去呢。

他俩试图从后门跑出去,结果发现后门有人在这把守着。

“你们不要逃了,回去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大姐在逃跑的时候,被后门的杂物绊了一下,磕在墙上,顿时就磕死了。

店老板大喊一声:“媳妇!”他气急败坏想去夺警察的配枪,与警察撕扯的时候,按响了手|枪,当场毙命。

虽然一切都印证了春天的猜测,但由于两个没来得及作证的“证人”已经死了,且店里没有毒品。春天在被王局保释出来后,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不过,西海市公安局提了一个要求,要求春天去戒毒所检查,查看下最近是否有复吸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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