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室,回了他在这个世界里被公司安排好的暂住的地方。
景昭才不管昨天他走后那几个人是如何你瞪我我瞪你的气氛尴尬,又或是如何卷起来发了狠忘了情地大练特练呢。
他“下了班”后恨不得直接假装这群“同事”不存在。
景昭这一整天已经经历了太多,练舞也好,应付他们一个接一个因为世界bug导致的昏头后的麻烦也好,景昭已经筋疲力尽,一休息放松下来就昏天黑地地睡个没停。
景昭直接一觉睡到第二天试装。
一直到被经纪人电话叫醒搭车被载到公司内,景昭都还是模模糊糊睡不够的状态。
经纪人安排景昭在公司侧廊一间小试衣间等一会儿,自有人来给他安排量体。
作为即将出道的爱豆团体,拍摄mv前的试装之类的前期准备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其他人应该早就做完了这类前置工作,唯有景昭是出道前紧急空降来的,只能在原本就紧张的练舞日程里抽出间隙,找造型师搭配几套和其他团员相配的演出服。
在昨天之后,能有这样的逃掉练舞的机会,景昭堪称求之不得。
他伴着这间小试衣间内能让人心沉静下来的淡淡熏香味道,舒服地陷坐进软沙发小憩着。
鼻尖幽香环绕,景昭本就困倦,等待着等待着,景昭头一歪,竟真的睡沉了下去。
半梦半醒间,景昭感觉到有人开始摆布他的身体,帮他从头到脚测量着。
或许是造型师吧?
景昭应该是昨日真的太过疲累了,现在被造型师这样贴身测量摆弄,他浓密的眼睫也只是迷蒙颤动了几下,最后也没有睁开。
景昭睡熟了。
陷入了难以挣脱的困倦中的景昭,任谁看去,瓷白的小脸上都是毫不设防的纯真。
“造型师”宴迟仔细地端详着景昭陷入沉眠中的脸,如蛇魅般的眼中闪过一丝贪恋和得意。
现在这难得的独处,不枉他今日早早地安排好行程,主动担起“造型师”的职责,在这里对景昭守株待兔。
宴迟扶着景昭坐起,带着凉意的指尖隔着一层像是布料又像是兽皮材质的细尺条,轻触上景昭的皮肤。
柔韧的软尺拢住了景昭的肩膀,在宴迟手下骤然收紧,圈束住景昭的皮肤后又随之放松。
尺条材质特殊,圈在人身上该是酥酥麻麻的。
一紧一放间,在景昭肩头留下了一圈被轻勒过后迅速淡去的极浅淡的白痕。
景昭仍是未醒,只有原本缓慢悠长的呼吸随着宴迟的动作而变得短促,将喘未喘的,看上去特别乖巧。
为景昭量过肩膀后,软尺又下移至胸。
宴迟抬起景昭的双臂,双手穿过腋下圈住景昭。
手中软尺反复调整着位置,抱着景昭的同时,在终于找到并圈缚住景昭的胸尖后开始逐渐收拢。
景昭背上的蝴蝶骨因为被牵扯着而向后缩紧,前胸在拉扯中越发挺立,随着后仰的身体微微抬起,近乎要递送到宴迟怀中。
胸被勒住测量尺寸的时间远比刚才量肩围的时间长得多。
宴迟在景昭因为胸腔被围紧呼吸受束缚被憋得要彻底醒来前,可惜地松开了磨着景昭的那圈软尺。
柔软且韧的皮布尺又随之下滑移至景昭的腰间。
景昭的腰又薄又细,从胸换到腰,窄了一大半有余。
宴迟拿着软尺覆盖量过后,又换上了他自己的手掌比对,只三两拃便能完全圈过。
景昭的腰侧在睡梦中仍是有些敏感,被弄得痒痒的,便脸露不耐的神色,不成言语地糯糯哼了几句。
宴迟连忙停手。
确认景昭仍在深眠中后,宴迟这才最后摸了一把,然后小心地托扶着景昭的上半身,将他重新靠放在沙发的软榻背上。
景昭被换了个姿势躺卧,脸上的乖巧劲更甚。
宴迟重新靠近蹲到景昭腿前,重展软尺开始测量他的脚踝。
景昭的跟腱很长,小腿肌肉也流畅。
或许是猛然站起又蹲下后的低血糖的缘故,宴迟脑中昏昏、有些上头,在用软尺将景昭脚踝缠了一圈后又直接上手,顺着景昭小腿的弧线往上攀伸。
宴迟的手一路揉到了景昭短裤末端露出的膝盖窝处。
细细长长如白藕一般的小腿被宴迟一手握着膝盖,一手捧着脚踝地抵在了宴迟自己半跪着的那条腿的大腿肌肉处。
宴迟此时仰头看向景昭熟睡着的脸,从下往上看的角度,景昭的双唇越发显得饱满,勾得人旖念丛生。
大致是因宴迟的脸蛋而被催生了更多肆意的勇气,宴迟再次将视线一路下移。
顺着他刚刚亲手测量过的景昭的肩膀、胸、腰,然后一路滑到了现在被他用手捧着的景昭的小腿上。
目光每每落及一处,宴迟都能够通过刚才测量出的数据,在脑海中直接换算成景昭隔着衣料、玲珑有致的具体身材的模样。
甚至包括景昭全身的肌肉走向,都能在宴迟脑中像建模般直接具象出来,带给他反反复复的遐想。
宴迟倾身,想要和景昭靠得更近。
被宴迟凑近而抬高的景昭的小腿带高了景昭的膝盖弯儿,不及膝盖的短裤边缘因为姿势的改变而朝景昭的大腿处滑褪去。
从宴迟现在这个视角,近乎要能沿着短裤褶皱下的阴影,直接看向更深的无法不诱人多想的暗处。
宴迟一直端着景昭脚踝的手忍不住开始无意识地在景昭滑腻柔软的腿部肌肤上来回揉搓着。
捏过小腿的每一寸,马上要沿着膝弯伸向短裤这一层屏障前,景昭突然悠悠转醒。
景昭此时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脑中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判断此时面前人的碰触已经超过了“造型师”应有的限度,强制将他调整成了苏醒模式。
可到底也只是勉强醒来的程度。
刚醒脑子不清楚时身体就有些不那么受控制。
景昭边要睁眼,脚便边顺着劲儿自然地沿着面前人半跪着的那条大腿往上抬,不怎么费力便直接抵在那人的颈侧,触着那人脖子与锁骨交界处凸起的脉搏青筋。
没太搞明白踩的是什么,深深浅浅地踹了两脚后,景昭才多少恢复了点意识,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是你。”
景昭的声音仍带着半梦半醒的迷离,他此时才发觉自己和宴迟间的姿势过近,脚又往下收了一些,抵着宴迟的锁骨和前胸将宴迟和自己拉远了点距离。
景昭自上而下地俯向审视着宴迟。
其实他刚从深眠中醒来的脑子仍是混混沌沌的,不过景昭看到了宴迟手中另一端正缠在自己脚踝上的软尺,明白过来刚才一直是宴迟在给自己量体。
回想起之前是沈时昀这个团内主唱负责带自己录歌,籍星弈这个团内主舞负责给出道曲编舞,景昭倒也不觉得宴迟作为门面担当负责团内其他成员的造型有什么不对。
给自己量体帮忙试装,应该也是他职责的一部分吧?
不过景昭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团里的每个人竟然都是要身兼多职、同时负责一部分幕后的吗?
真的好卷!
景昭刚睁开甚至还没有完全聚焦的眼中露出几分迷茫,有一种在这里必须卷到“两眼一睁就是干”的无助。
他不会后面也要被逼着多干活吧?
景昭想到这,嘴一瘪,本能地露出讨懒的神情来。
宴迟被景昭这在他意料之外的表情变化取悦了。
或者说,被景昭现在这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占了多大的便宜的傻乎乎的样子取悦了。
宴迟嘴角噙上一层笑。
他自认一向是不喜欢懒人、蠢人的,可景昭却莫名很讨他的喜欢。
宴迟过去一直没有什么太亲近的人,对队长谢墨回抱着半分假想敌的提防,另外两个团员也总说他气质中自带一种阴寒的疏离感。
他拿游戏人生的乐子人的虚假面具来面对近乎所有人,行走世间像是只孤独又冷漠地朝面前的荒野吐信子的蛇。
宴迟明明是不想靠近任何人的,可景昭却突然让他幻视了一种自己这只巨蟒缓缓缠绕上景昭这只不设防的毛茸茸可爱小动物的景象。
像是兽性一般的欲望被唤醒。
刚才趁景昭睡着时的接触,宴迟还能当作类似是花蟒狩猎般、为了吃掉或杀掉景昭而缠住了他。
现在宴迟看着景昭迷迷糊糊却总让人觉得可爱的样子,竟真心有几分喜欢。
脑中代表他自己的存在的那条冰冷到没一丝温度的巨蟒缓缓朝景昭靠近,这次,却是真心地想要和景昭紧贴、相缠。
好吧,宴迟承认,景昭算是也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