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泽见牧云一笙没有理会他就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犹豫了会儿,他也快步跟着进去了。
因为感觉没有老婆在身边,荒废区变得荒凉阴深起来了。
齐越泽很疑惑,话说他老婆不应该待在熟悉的家里吗?为什么还会来这里啊?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他想到了被逼婚的时候,然后脑补出了一场家庭伦理大剧的画面:父母双亡的哥儿被传出是疯子,一直同龄的堂弟欺辱,只能时不时跑来无人的废弃区寻求安慰。
“哎……可怜啊。”
牧云一笙:“……”,为什么莫名感觉到一阵恶寒呢?
齐越泽边幻想边跟着牧云一笙的脚步进到屋子的院子里,刚踏进去,满院子荒草的画面便映入眼前。
正对着大门的前厅虽然破败了,但还摆放着桌椅,像是招待人的前厅,只是桌椅看着已经坏透了。整个前厅的四周都挂着蜘蛛网,有些网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蜘蛛,现在的夜色将亮未亮,月光照映下使得荒凉的大厅显得更加阴深恐怖起来。
齐越泽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门边挂着的蜘蛛网,忍不住吐槽道,“这不就是古装恐怖剧里面的阴深古宅吗?”
蜘蛛网太多了,都沾到身上了。
他只能边扯着蜘蛛网清理干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整个院子。
屋子其实不大,四四方方的格局,正对着门口的就是主厅,主厅的两边各有两个入口连接后面的后院,但有些像是鬼屋的入口一样想要引诱好奇之人进入。
无人修整的杂草,灰尘蜘蛛网一大堆,妥妥的荒废区无疑了。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先整一下杂草再过去,就瞥见牧云一笙已经穿过了满是杂草的院子,然后抬脚上了几阶梯,然后又走到还摆放着几张椅子的主厅,最后在高台的右边布满了蜘蛛网的椅子前面站立着。
“???”
不知道为什么背对着他的薄薄的背影看起来很可怜,齐越泽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觉得牧云一笙好像在难过,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又毫无思绪的叹了一口气,“……”
牧云一笙:“……?”,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人在可怜他呢?错觉吧,不应该是害怕他吗?
齐越泽烦躁的挠了挠头,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这里应该和他的家人有关吧,一直看着那张椅子,是不是是他父亲或者爷爷经常坐的椅子呢。
他望向了那长大及腰的头发的背影,稀薄的身躯像是在诉说着哀愁。
齐越泽不断的想象着,明明一个大少爷,被逼着和一个乞丐,不是,他也不是乞丐啊。落魄?对,和落魄的人成婚。
新婚之夜洞房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独自离开了家,来到无人的废弃区。
惨啊,太惨了,怎一个惨个了得……
牧云一笙:“……?”,莫名恶寒!
齐越泽:“老婆,你,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这个牧云一笙就一声不吭的站着。
这个场景有些惊悚吓人起来了,一言不发的精致美人呆呆站着,荒凉无人的废弃区,时不时还传来些声音。
齐越泽咽了咽口水,眼下最好是待在牧云一笙身边,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老婆,这里你很熟悉吗?”,齐越泽对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不停的在牧云一笙身边说着话。
牧云一笙:“……”,真的好烦。
齐越泽一时间脑子非常的乱,自我反省为什么自己的遭遇这么难,莫名其妙来到一个陌生的时间娶了个陌生的老婆。
不,小小挫折打败不了他。
他又想开口问牧云一笙,就看到老婆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他,也不说话,但像是在说你到底在干嘛呢?
齐越泽:“……额,呵呵,你忙,你忙”,他连忙后退了两步靠在主厅的石柱上找到了安全感。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齐越泽感到了无聊,这时看着院子满满当当的杂草,突然有种想过去拔光的冲动。
正想着就行动了起来,不自觉地走入了院子中,伸手就要去拔杂草,却被一只纤细修长白嫩的手拉住了。
齐越泽被这手吓得一哆嗦,整个人才反应过来,是牧云一笙拦住了他。
“??你怎么走路没声啊?也不说话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齐越泽猛输出话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突然的就伸出一只手在自己面前,在这种地方很吓人了的好吧。
牧云一笙:“……脏”,莫名其妙的臭乞丐,竟然敢拔我家的草!他日必杀之……
齐越泽有些开心,因为他老婆愿意靠近他了,但听到他粉嫩嘟嘟的嘴唇吐出一个字,“脏!”
“??脏,我不怕的啊,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不我们先离开吧,这里看起来太荒凉啊”,齐越泽以为老婆是怕他弄脏手,再次听到他好听声音,心里一阵开心。
但这开心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牧云一笙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就松开了他的手。
还动作僵硬的擦了擦纤细白嫩的手,漂亮的嘴不停的说着让人难堪的话,“脏,脏…….”
齐越泽:“??……”,看到了牧云一笙的动作,他才反应过来,一瞬间暴跳如雷,“你不会是说我脏吧?”
牧云一笙僵硬的眉头一挑,似乎在说,不然呢?
齐越泽明显看出了他的意思,被噎得无话可说,还有些被郁闷的咬牙切齿……
‘凭什么说我脏啊,我怎么就脏了啊’,齐越泽内心翻江倒海,不敢置信,他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说他脏?!
牧云一笙:“???”怎么感觉这个人还不高兴了,他僵硬的抬起自己头,空洞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眼。
齐越泽脸上一红,立即移开眼睛,忍不住嘴角上扬,有些别扭的说道,“算,算了,原谅你……”
果然漂亮的人就是会有优待的,他只是和老婆对视一眼,郁闷的心情瞬间消失不了了。
齐越泽嘴角继续上扬着,期间偷偷看了好几眼漂亮老婆。
暗自握拳唾弃自己太没原则了,不过老婆是真的漂亮,但凡难看点,被人这么嫌弃,他这脾气就能立即转身离开。
牧云一笙:“……”,意外的好哄呢,算了,他日不急着杀他了。
齐越泽这时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躲过了以后的一次被老婆家暴的危机,还在自我安慰着,“算了没事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不够温柔,继续说道:“我找个地方休息会儿,你完事了记得叫我,咱们俩是一起的,你可是我老婆啊。”
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牧云一笙眨了眨无神的眼睛,“……”,老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老婆婆?他也没有这么老啊,今年才二十岁他的修为不低,外表容貌早已经固定了,以后也不会老的。
“哼!”,这个人竟然说他老,他日不杀他,也免不了揍他一顿。
齐越泽听到牧云一笙哼了一声就转身回到椅子前继续呆呆的站着,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低声喃喃道:“又怎么了?哼什么啊?”
‘真是个祖宗!’齐越泽内心不禁吐槽起来。
齐越泽也不敢继续轻举妄动了,生怕牧云一笙又一次一个瞬间移动跑到自己的面前说自己脏。
他靠着大柱子就这么坐在了地上,手撑着下巴,迷瞪了一会儿。期间又觉得太无聊了,想起来包裹里还有几条颜色好看带着暗纹的发带。
齐越泽看着老婆乌黑发亮散落的头发,有了一个想法,认真挑出了和老婆蓝色粗布衣服同色系的蓝色发带,一个上前就要给他绑了高马尾。
他以为牧云一笙会生气远离他,但是没有,牧云一笙又乖又呆站立着,任他摆弄头发。
“嗯,看起来顺眼多了”,齐越泽看着自己的杰作,自我肯定说道。
他得不到牧云一笙的反馈,讪讪的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有些失望的撑着下巴,不一会儿困倦的打了几个哈欠。
迷迷瞪瞪中,低声喃喃起来,“老婆这是真疯假疯啊?!”,眼睛开始迷离起来,修长俊美的身形在眼前,不自觉的又说道:“是真的好好看啊”
牧云一笙:“……”,这个人真的好烦。
但如果他是现代人,肯定会用颜狗这个称呼来骂他吧。
齐越泽又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眯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越泽身体一颤,整个人清醒过来了,他赶忙往牧云一笙的身边看去,安心下来了,幸好人还在!
齐越泽又往四周和天空看去,还是黑蒙蒙的,月亮没被遮住时才有些光亮。
他重重的往自己脸上一拍,“不行,不能睡!”,这一睡恐怕一醒来就剩他自己了吧。
他赶紧起身伸了个懒腰精神一下,为了让自己更精神,跑到牧云一笙身边,盯着他的脸看,内心暗喜道,“漂亮,老婆,我的!”
牧云一笙满头乌发发亮的秀发束成了高马尾,看起来有种干练的美。白皙细腻的小巧脸蛋,嘴唇像抹了胭脂一样红润,给整个人带上一丝的娇媚。
只是那一双细长本该透着精明的凤眼毫无波澜,空洞无神。
“哎,可惜了”,齐越泽惋叹道,应该还是在生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天慢慢的开始亮起来了。
他现在觉得不怎么困了,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意一瞥,就瞥见到刚才还在嫌弃他脏的老婆竟然伸手摸了他面前脏兮兮的椅子扶手。
齐越泽:“???……”,这椅子就不脏吗?好家伙!这椅子多少年的尘土和蜘蛛网啊,还上手去摸,椅子就不脏了吗?
若他是个心里不健全的,肯定要阴暗爬行了。
齐越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老婆太过分了,他不敢说些什么。
只能在一边生闷气,趁着牧云一笙摸椅子的空隙没有注意他,便开始偷偷摸摸的就扯着院子的杂草泄愤。
但过了会儿又觉得没劲,这时他想起了包裹里面的小袋子,好像还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地方呢。
齐越泽兴致勃勃的打开了小袋子,打开的瞬间笑容完全消失,怎么都是小石头啊,虽然看起来晶莹剔透的,但他又不感兴趣。
他随便捏起一颗正想仔细观察,突然,晶莹剔透的小石头在他的手上化作了灰烬,小风一吹,灰烬也没了。
:“???”,什么情况啊,齐越泽整个人有些发愣,但下一刻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一瞬间浑身上下灵气爆满就要冲出身体。
“这是……”,这个感觉很熟悉,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立即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立即静下心来运转灵气游走全身脉络。
牧云一笙:“??”,他终于找到了椅子的秘密,正在消化秘密,就感觉到了身后那个人竟然要引气入体了。
好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乞丐会突然引气入体呢,他想转身看看是什么情况,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便不在理会了。
是的,引气入体!
齐越泽在现代已经引气入体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修为都没有了。他心无杂念,再次成功引气入体了。
这时天也开始亮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了鸡鸣声,随即太阳升了起来,天大亮了!
齐越泽伸出手看了看,满脸掩盖不住的兴奋和激动,他又正式进入了修仙世界了!
“还有点饿了”,忙活了一晚上的他摸了摸肚子小声说道。
但在椅子边站着的牧云一笙还是听到了,只见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如纸人般看着齐越泽。
齐越泽:“??”,他睁大眼睛,像是在问怎么了?
牧云一笙:“……”,不是说饿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突然齐越泽有个想法,小心开口道:“额,你饿吗?”
牧云一笙:“……”,是啊,刚才不是你说的饿吗,他想翻个白眼,但控制不了面部表情,就显得很狰狞。
齐越泽:“???,是,是吗?”,不是就不是啊,为什么要用这么好看的脸做这么难看的表情啊。
牧云一笙:“……”,不做表情,点头可以了吧。
齐越泽看到老婆点头了,刚才被嫌弃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兴致冲冲的起身凑到牧云一笙身边,亲昵道:“老婆,吃什么啊?”
“要不吃点热乎的吧?”,说着他挠了挠后背自言自语的说道“吃完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我感觉我身上都有虫了。”
齐越泽脸上一黑,也不知道他几天没洗澡了……
牧云一笙:“.........”,所以他才说脏啊。
他不认识路,只能靠老婆带路了,伸手直接拉过老婆的手,“走吧走吧,你带路”
牧云一笙:“……”,无赖!
虽然内心这样想,但最终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手,两人就这样径直就往外走去。
齐越泽心里暗暗窃喜,他老婆终于接纳他了,赶紧同步跟上。就在两人踏出去的一瞬间,破旧的房屋轰然倒塌了!!
“嚯……”,好家伙,原来这废弃屋已经支持不住了。
齐越泽咽了咽口水,背后一凉,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前,如果刚才他们没有出来会怎么样啊。
不,不对吧,他看了看毫无波澜的牧云一笙,像是知道废弃屋会倒塌一样。
齐越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声,只是问道:“那个,老婆?我们往哪走?”
牧云一笙:“……”,到底为什么叫他老婆啊,他真的很老了吗?
齐越泽刚想再说什么,就看到老婆好像气鼓鼓一样直接往右转,然后要沿着直直的路径直走去。
他也不认识路,就这么跟着老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