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当上司长,宴云舒就把摊子丢给柏寒,自己和胥长隐四处游玩。
他们一起去看各个世界举世闻名的美景,品尝不同风味的美食,领略风格迥异的风土人情,或者找个安静清幽的小地方,过几天悠闲日子。
一不小心,几十年过去,宴云舒险些忘了自己身份。直到柏寒差点累垮,忍无可忍,在调解司内咆哮。
【宴云舒!回来干活!】
【带上你那条龙!】
宴云舒精神一振,心虚带着胥长隐赶回调解司,被柏寒逮住好一通数落。
“好了好了,哪有时间骂他们,赶紧的吧。”司兰雪飞身而上,抓起一张任务卡,塞到胥长隐手里,顺便给他发了个实习调解员的牌子。
胥长隐低头一瞧,“为什么是实习?”
司兰雪一边把他们往传输阵推,一边快速解释:“因为退休的人太多了,新来的又不一定合格,师父就定了新规,顺利完成十个任务才能转正。”
“速去速回啊,还有一大堆任务等着你们。”
传输阵自动识别任务目的地,立即开始传送。
宴云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扒住传送阵的门,“等等,我不是司长吗?司长还得亲自做任务?”
“谁让你批准他们退休又不限制人数的!”
柏寒累得眼底乌青一片,整个人尤为暴躁,“调解司的人少了整整三分之一,我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这个实习生带不出来,你也别回来了!”
切切实实感受到他强大怨念,宴云舒规规矩矩松开手,与胥长隐前往任务世界。
再睁开眼,二人身着校服,带着校徽,站在校门前。
宴云舒迅速调整好状态,抬脚走进学校,胥长隐连忙跟上去。
“认真查看任务卡,时刻谨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和目的。”宴云舒不动声色观察四周,一边低声提醒,“迅速制定计划,力求完美完成任务。这张任务卡是蓝色,想必不会难到哪儿去。”
胥长隐点点头,打开任务卡仔细阅读,“许棠,被家暴、校园霸凌、侵犯、抢劫、奸杀、黑化屠城……”
他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对比之下,忽然觉得自己当初好像也不是特别惨。”
“既然受人欺负,把那些欺负她的坏人直接杀了不就行了。”
宴云舒扭头瞥他一眼,拍过去一本调解员行为准则以及当地法律法规,“今天之内,熟读背诵。”
“一本正经的姐姐还真有点可怕呢。”胥长隐嘴上说着可怕,表情却毫无惧意,笑着翻开那本厚厚的行为准则。
“不得违反当地法律,不得直接帮目标清楚障碍,必须获得目标委托任务才能正式展开,否则成绩无效……”
“你们规矩也太多了。”
手臂突然被宴云舒撞了一下,顺着她目光,胥长隐瞧见远处被人堵在墙角的任务目标,大步走过去。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二年七班怎么走?”
胥长隐指指自己胸前的校徽,礼貌微笑,“我是新来的转校生。”
哪怕穿着校服,也掩盖不了他那冲天帅气,回过头的女生们全都眼前一亮。
趁着其余人犯花痴,许棠迅速从包围圈中冲出来,“我也是二年七班的,我带你去吧。”
“谢谢。”胥长隐道过谢,转身跟着她离开。
视线扫过,人物介绍自动出现在脑海。方才领人围住许棠的,就是学校内带头霸凌她、自封校花的段晗雨。
二人刚回头,撞上宴云舒。
许棠连忙整理乱七八糟的头发,牵好衣角,“宴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正好路过。”宴云舒远远瞥那些人一眼,看着不太高兴,“她们又欺负你了?”
许棠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她们没欺负我,不用管她们。”
宴云舒是学生会主席,平时对她多有照拂,她不想再给人家添更多麻烦。
“宴学姐再见,我带他去找老师。”许棠领着胥长隐快步走了,把那些企图欺辱她的人远远甩在后面。
多亏转校生及时出现,否则又得被段晗雨扇几个巴掌。
哪怕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帅得实在无与伦比,许棠也全然提不起半分心思,连话都没跟他多讲半句。
下午上课后,老师把胥长隐领进教室,座位安排在许棠旁边,让她给新同学补习功课。
学生之间没什么秘密,流言蜚语传得飞快,第二天胥长隐就全校闻名,还传到宴云舒耳朵里。
“听说昨天二年七班来了个巨帅的转校生,比明星还帅。”
“别想了,有人看见他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说是他女朋友。”
“许棠吗?许棠怎么可能是他女朋友,她哪里配得上人家。”
“段晗雨已经放话出来,胥长隐是她的,谁也不许抢,可现在全校都是他和许棠的流言,许棠死定喽。”
……
任务有些难,但宴云舒没打算插手,只安安静静当个旁观者,等胥长隐处理不当时再加以指点。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晚自习放学时间,按事件发展顺序,今晚许棠会在路过一条黑暗小路时,被醉汉侵犯。
下课铃刚响,胥长隐就跟在许棠后面走出教室,结果刚出校门,被段晗雨带人拦下。
胥长隐视线一直跟在许棠身上,语气冷漠,“有事?”
段晗雨回过头,恨恨瞪了眼那越走越远的背影,侧身挡住他视线,“许棠是你女朋友?”
“不是。”胥长隐莫名其妙睨她一眼,往右跨步准备离开。
段晗雨带的两个女生连忙围上去,堵住他去路。
“很好,既然她不是你女朋友,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记住,以后必须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否则让人误会,我的面子不好看。”
段晗雨自说自话完,便伸出手,笑着去挽他胳膊,“走吧,送我回家。”
余光瞧见宴云舒身影,胥长隐“嗖”地弹开很远,“神经病,谁是你男朋友,你没人要我可有人要。”
他冲过去,一把牵上宴云舒,逃也似的离开了。
“怎么了,”宴云舒回头去瞧,正好对上段晗雨羞愤欲死的样子,“有人跟你告白?”
“何止告白,像个神经病一样,‘啪’把我拦下,问许棠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不是,她就说,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吓死人了,快走快走。”
胥长隐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乐得宴云舒笑出声来。
紧赶慢赶,胥长隐赶到时,恰巧听见黑暗中响起惊呼,故意装作路过模样,“什么人?”
听见有人说话,许棠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求救,“救命啊,有流氓。”
那酒鬼人高马大,就算醉了也力气惊人,差点把她衣服扯烂。
胥长隐大步冲进暗巷,慌乱中迅速掏出调解令,一把塞进许棠手里,随后狠狠一脚,把那醉汉踹飞出去。
“哎哟,什么人,敢坏老子好事!”
左右巷子里一片漆黑,又没有监控,胥长隐对着那醉汉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他痛呼不断,说不出话,最终晕倒在地。
许棠吓得不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巷子。她精神恍惚,一不小心撞进个温暖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许棠哽咽道歉,低着头想逃走,却被人轻轻揽在怀里。
“没事了,别怕。”宴云舒温柔轻拍她后背,目光却冰寒刺骨,直直射向黑暗中。
抬头认出人,许棠埋在她怀里崩溃大哭,“学姐,吓死我了……呜呜呜……”
没哭几声,她又连忙抬起头,把眼泪擦干净,回头望向身后。
脚步声缓慢走近,出来的人完全在许棠意料之外,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道谢,“谢谢你,我……”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如何感谢对方为好,憋出一句:“作为报答,我帮你补习功课。”
这是许棠唯一拿得出手的谢礼。
胥长隐视线扫过她手里那张调解令,转身站到宴云舒旁边,“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走吧,送你回家。”宴云舒揽着人,绕过暗巷,走向光亮处。
走出去几步,许棠后知后觉发现手里多出张卡片,定定心神,借着灯光查看,“这是什么……金牌调解司?”
“吾将此还你公平与正义,实习调解员,胥长隐。”
内容有些莫名其妙,但许棠却把卡片捏得紧紧的,越过宴云舒望向胥长隐,“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公平、正义什么的。”
胥长隐直直往前走,语气轻描淡写,却重重砸在她心上,“公平,正义,不正是你渴望的东西吗?难道你不希望它是真的?”
许棠久久未曾言语,她当然希望有人能为她主持公道,拯救她于水火,可她的敌人太过强大,非常人能对付,胥长隐看着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何能拯救她呢。
前方不远处就是许家,又破又旧的老式楼梯房的其中一间。
许棠停下脚步,快速整理头发衣服,把衣服上的灰尘拍下去。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她伸出手,把那张调解令还给胥长隐,故作轻松的样子,“多谢你的好意,但,你不一定救得了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