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该走了，但余山晴还有一件很好奇的事，那就是，“为什么那些眷属不用这些恶性材料啊。”

“恶性材料都是邪神的力量侵染而成的，使用它们提升得快但副作用也大。就算我们天赋者也是天赋能消除其影响的人才能用，而且如果使用超过了限度……”曾荣看向余山晴，“你应该体会到后果了，若不节制，你接下来会不知不觉投入到邪神的怀抱。”

余山晴脸都吓白了，虽然她现在脸上没有血色看不出来。她现在领会莱拉让她买太阳神的火星子的意义了，反正最近元素不缺，她回去就用了。

“最安全使用恶性材料的方法还是要把它们加工一下，做成药剂增强身体，做成道具使用，不过这些力量能剩下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还是信仰点最值钱，信仰点能换正神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余小友，炸弹你自己去换最合适，不过弹珠要不要挂在我这里来卖？”

她想了想，“那我挂10个卖吧。”

“我、我……”余山晴听到赵然在她旁边小声嘀咕，她闻声看去，就见赵然微微举着手，小声地羞涩道：“我全要了。”

……好吧。

又找到了天赋者们的中介，余山晴这回觉得获取的信息量足够了，她是真想回家瘫着了。

她的脑袋瓜里平时装不了多少事，今天装得足够多，也转得够多，她觉得晚上会睡得很熟。

但睡觉之前，她先开了今天买到的两个恶性材料的盲盒，除了常见的鬼爪、鬼眼、鬼发外，还有几颗一阶能量球，还有十几颗眼球。

这眼球和鬼眼不同，鬼眼冰冰凉凉，不过纽扣大小，手感和观感都像玉石。而这些眼球都是膨胀的血肉，是个球体，周边能看到割下来的血管和神经，可它们的瞳孔仍在转动，在被余山晴拿出来后，所有的瞳孔都对准了她。

余山晴拿着的手哆嗦，但又有兴奋的情绪上头。

她决定优先将它作为元素消除了，这么吓人，被她吸收了她肯定会变得更厉害吧。

她盘坐认真起来，现在可没有太阳神的赐福了，若是不注意而错过了四消、五消，她真的会后悔得拍大腿的。

等到两个元素就位，她就看着消除的11个格子填满，只不过原本正常的3*3的正方形多了两个格子，显得有些残缺，不好看。

她盯着格子，就像猫盯着天上的鸟一样专注。第一次，她来来回回地看，也只找到了能三消的布局。

那就先消火星子吧，她挪动了一下，三消完成。

一种燃烧感向她的身体袭来，先是她的头发、眼睛、手这些严重被鬼属性能量灼烧感最强烈，等到灼烧感消失的时候，地上有了一小撮黑灰，就好像是火焰不完全燃烧形成的。

原本余山晴是准备当洗澡时搓下来的泥垢一样扔了的，但她觉得她还可以控制它们，没想到它们还真的随着她的想法到处动。于是她又抠搜上了，觉得以后可能还会有用，就收了起来。

接下来她就按能出道具>火星子>眼珠子的消除优先度来消除的，她得到了一个弹珠，也得到了一个新道具【□□】。

【□□】的威力介于弹珠和炸弹之间，而果然炸弹是最难消除的。

之后由火星子灼烧出来的黑灰也被她装了起来，它的效果余山晴感应出来了大概。

首先是让她的力量更平衡，之前能量多聚集于她的手、眼睛和头发三个位置，火星子在淬炼她的身躯的同时，也让那三个位置的能量稍微分散到了身体的其他部分。

再次就是让邪神类的力量归她所用，而不是强纳于身。让力量更适应她，而不是她更适应力量。

她的天赋原本就有些探查的作用，再加上她用了新的眼珠子和之前的同类感应的技能，她新获得的能力好像就脱胎于这些因素之中。

只见她的视野里，净化树苗、莱拉和莫妮卡都在发着光，其中莫妮卡的光最亮，她猜到了光的亮度和能量程度有关。可连净化树苗都比莱拉亮啊，莱拉有点弱啊。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眼睛不再受控制了，净化树苗她的眼睛看了一眼就不在意了，之后她的眼睛就不停地在莱拉和莫妮卡之间游移。而且她越慌张越害怕眼珠子就晃动得越快。

她下意识求救，“怎么办啊，莱拉，我的眼睛不是我的了，肯定有东西寄生在我眼睛里了。”可明明手背上的太阳火焰没热啊，赵然不是告诫过她发热的时候才是邪神力量摄取过了，她不还在限度内吗？

“别慌，别慌。”她扇着翅膀飞过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洒下点点磷光。

她凑近看着比她小不了多少的眼珠，看着它不断转动，示意莫妮卡不断变换位置，直到莫妮卡来到了余山晴的身后，此时等眼珠看莫妮卡时，她的眼睛只能看见眼白。

莱拉问她，“你还能看见莫妮卡吗？”

余山晴点点头，感觉瞳孔转向眼眶里，看的景象也没什么区别，这超出了她的常识。不禁哭丧着脸说：“莱拉，问题是不是严重了？”

正常人要看谁或者观察谁时，肢体也会有相关动作，能看出来看向谁不是她主动的，而是眼睛自己主动的。

不过在莱拉看来，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至少眼睛表现出来的情绪和余山晴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一样的，眼睛不应该出现了自我意识。

“我去找人想想办法，莫妮卡你来陪着她。”莱拉急急忙忙地飞了出去。

只剩下莫妮卡之后，眼珠子安稳了许多，只直直地盯着她看。

莫妮卡被盯着毛都有点炸了，试着提建议道：“要不然你把眼睛闭上？”

余山晴把眼睛闭上了，但是还能看见，她觉得自己有点脆弱，便试着把自己埋在她的皮毛里。

莫妮卡比平时多了些耐心，便默认了，能看出来她还是有点母爱在的。

埋着埋着余山晴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稍微抬起来了一点，衣服上有各种颜色的痕迹，她闭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和手，也有颜料的痕迹。

莫妮卡也发现了自己把她弄脏了，便说：“我去洗干净。”

她走去了卫生间，等再出现的时候变成了白色。

余山晴的下巴都快惊掉了，情不自禁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想了想说道：“也没有为什么吧，幼崽们都精力旺盛，破坏力强。因为我的毛发是白色，经常被他们当成画板，洗一次他们就画一次，我懒得洗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我的毛发吸收颜料还吸收得挺好的呢，他们说要让我拥有所有的颜色。”

余山晴不解，“你都不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们退化兽人没有亲人陪，一个玩具也要一起玩，我这个姐姐就应该多点耐心陪他们玩。”

原来是出于责任感啊。

余山晴突然想更了解她了，“那你想当天赋者的战斗伙伴吗？”

她认真想了想，“当不当都行吧。若是不当，就平时多挣钱，陪伴他们长大；若是当，就变得更强，越强就也是个威慑，越没人敢欺负他们。”

所以她拐走了一个靠谱的大姐姐啊。

她还另外有一个好奇的问题，“那莫妮卡你成年了吗？”

莫妮卡沉默了一下，“还差了一点。”

余山晴又问：“一点是多少？”

莫妮卡又沉默了一下，“好吧，是还差一些。”

在余山晴问出“一些是多少”之前，莫妮卡用她的大爪子捂住了她的脸，恼羞成怒道：“好了，再问你就不礼貌了。”

莱拉回来了，她拿了一个带细口的水晶瓶递给她，“你用它滴进眼睛里试试。”

余山晴依言滴进眼睛里，感觉眼睛平静了许多，在莱拉回来的一瞬都在两房之间移动呢，现在能控制眼睛想看哪就看哪了。

莱拉舒了口气，说道：“艾德里姐姐说这是因为这个技能超过了你能掌控的范围，要想完全掌握它，要不然增加精神力，要不然去得到秩序神一脉的法典。”

增加精神力，余山晴能想到的就是灵魂余烬了，可这类资源连眷属们都需要，特别紧缺。

而法典，则需要信仰点，可她的信仰点都没了，只能去做拯救任务。

莱拉知道她在斟酌，“艾德里姐姐建议你选法典，法典还能给你的这项能力带来质的飞跃，不是所有能力都需要法典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只有能力不稳且与秩序沾点关系才能用，所以这次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再加上莱拉对她真的关心，真的为她的前程着想，她再不同意真的狼心狗肺，自己都得唾弃自己，于是也生了野心，“那我们就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