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醒來的時候，天光微微亮。

窗外是微微轉涼的秋天，樹梢上隱約傳來幾聲早起鳥鳴。

她窩在程以寬胸前，能感覺到他穩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在耳邊，像給了她一個無聲的承諾。

—

早餐時間，程以寬照例在廚房忙碌。

林初夏靠在餐桌旁，一邊喝咖啡一邊看他煎蛋、烤麵包，動作俐落又沉穩。

「你很適合當全職家庭主夫。」她隨口打趣。

程以寬抬眼瞥了她一眼：「只對特定對象開放。」

她被他的語氣逗笑了，手指轉著咖啡杯：「所以現在是在為未來試營運？」

「不然呢？」他淡定回答，「妳以為我只是來渡假？」

林初夏心頭一跳，低頭假裝專心喝咖啡，耳尖卻悄悄紅了。

—

吃完早餐，他們一起出門逛超市。

走在熟悉的小巷裡，林初夏突然覺得——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自然地發生了。

比如身邊這個人，走到哪裡都會自然牽起她的手；

比如討論買哪種衛生紙、哪個牌子的牛奶時，語氣像已經一起過了很多年。

—

那天下午，他們一起整理起林初夏之前的房產資料。

「這套房子是妳剛在上海工作時買的？」他翻著資料，語氣裡帶著淡淡的驚喜。

「嗯。那時候覺得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地方，安全感比較實在。」

他停頓了下，抬頭看她一眼，目光深長。

「以後，妳也會有屬於我們兩個的地方。」他聲音低而穩。

林初夏微微一笑，心底卻像有什麼地方柔軟得要命。

—

晚上，程以寬煮了晚餐。

簡單的義大利麵和紅酒，兩個人在餐桌上，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各自的工作計劃。

酒喝到一半，他突然開口：

「初夏，我想在上海買房子了。」

她一怔，拿著酒杯的手輕輕一頓。

「不是因為投資，也不是單純置產。」他看著她，眼神比酒還要炙熱，「是想有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家。」

林初夏喉嚨微微發緊，抿了一口酒，才讓自己語氣聽起來輕鬆一點：

「買在哪？」

「離妳公司不遠的區域，我已經看了幾個盤。」他頓了頓，像是怕她壓力太大，又加了一句，「不用急，挑到妳喜歡的就好。」

她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指尖輕輕劃過酒杯邊緣。

—

那晚，兩人靠在沙發上，電視開著一部老電影，沒人在意劇情。

程以寬一手摟著林初夏，另一手不經意地在她手背、指縫間來回摩挲。

他低頭在她耳邊問：「妳覺得，兩個人一起住，最重要的是什麼？」

林初夏想了想：「信任？空間？」

「嗯。」他低低笑了聲，鼻息輕蹭過她耳廓，「還有一點很重要。」

「什麼？」

「每天醒來，身邊的人，還是最想見到的那個。」

她心臟輕輕一跳，側過臉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那個眼神裡沒有任何猶豫，只是無聲地，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整個人交了過來。

林初夏忽然覺得，那些過去受過的傷，走過的遠路，熬過的寂寞，都是為了走到這裡，遇見這樣一個人。

—

後來夜深，他們在沙發上自然地親吻起來。

程以寬的吻比平時更深，帶著一種壓抑許久的情緒。

林初夏推了推他，輕喘著問：「不是說……今天休戰？」

「改主意了。」他聲音低啞，帶著點笑意，「今天的林初夏，太讓人忍不住了。」

—

這個夜晚，比平時更黏，更濃，也更溫柔。

他們都知道，生活裡的小日子，甜得剛剛好。

而「未來」這件事，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幻影，而是一步步，慢慢走進現實。